“祁队,你没事吧!”收拾完卫生,凌奕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祁恒。
“你还没走啊。”祁恒回过神看着凌奕。
“我觉得你不太对劲,有点不放心。”凌奕坐在祁恒旁边。
“我没事。”祁恒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刚刚那个人,可以和我聊聊吗?”凌奕问。
“他?”祁恒一愣“你对他感兴趣?”
凌奕摇摇头“我是觉得你是因为他才心情不好的,说出来也许会好受点。”随即又补充道“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你知道三年前的“雨夜屠夫案”吗?”祁恒问凌奕。
“听说过,但案件细节不了解。”凌奕点点头。
“三年前,沙田区的警方接到一则电话,电话那头是一名河道清洁工。这位工人的日常作业就是打捞河道内的垃圾。打电话的当天,他在沙田城门河照常工作时看到河上漂着一个奇怪的球形物体,打捞上来发现竟是一颗女性头颅,当场被吓到腿软,于是便拨通了报警电话。我们赶到现场后,发现很明显,这是一起谋杀抛尸案,城门河中可能还有其他的受害者遗体。我们赶紧组织队员打捞,希望可以找到更多尸块。”祁恒回忆道。
“然后呢?”凌奕问,这件案子当年很轰动,他也稍微了解过,但是警方并没有公布太多的细节。
“到当天下午的点左右,警方打捞上来一双被黄色胶袋包裹住的女性手臂,随后又找到了双腿和躯干。通过残肢比对,证实是同一名受害人。”祁恒拿过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酒,猛灌了一大口。
“祁队,你……”凌奕一惊,来不及阻止。
“没事。”祁恒摇了摇头“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尸体的双乳和□□不翼而飞。被害人是谁?凶手是谁?为什么要分尸?为什么要将隐□□割下,那些尸块又在哪里?这些可怖的疑点像一阵阴风一样,吹进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里,让人不寒而栗。”
“然后呢?”凌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的询问。
“做为警方,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认受害者的身份。由于头颅浸泡多时,受害人五官无法辨认,但警方发现受害人的右手手臂上有一个玫瑰花环绕十字架的纹身,那是我们手上唯一掌握的线索。”祁恒接着说道“这种少见的纹身成为了重要线索。经过调查证实,很快确认了受害人是附近夜总会一名叫陈兰的坐台女。由于陈兰职业的特殊性,她经常需要早出晚归,所以周围人对她的突然消失也没有多想。警方通过多方走访发现,陈兰最后被看到是夜晚在顾雨巷的第六街道上了一辆出租车,然而目击者无法提供出租车的车牌,警方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祁恒说道。
“那你们?”凌奕一听就知道,案子查不下去了。
“ 警察试图通过逐个排查出租车来确认凶手,当局却认为如此做法太过兴师动众,同时会造成社会恐慌。于是,陈兰分尸案被迫被暂时搁置,成为了一桩悬案。”祁恒扶着额头。
“我记得这个案子好像有三个受害者。”凌奕不确定的说。
“确切来说是四个。”祁恒说道。
“四个?”凌奕一惊,因为在他印象里是三个。
“在陈兰事件之后,同一辖区又发生了2宗女性乘坐出租车后失踪的案件,都由于当时线索不足,没有证据,被迫成为了悬案。”祁恒无奈的说道。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凶手的?”凌奕想像不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当年的案子是怎么破的。
“发现陈兰遗体差不多半年多吧,一名男子将一卷底片寄放在第六街道的柯达照相馆要求冲洗。这名男子声称自己是帮法医做摄影师的,店员是他的朋友,在出于友情的信任下没有意识到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然而,巧合的是,这家照相馆的机器损坏了,照片于是被送到其他店进行冲洗,一名技术人员在冲晒过程中发现相片好像是一些人体的残肢,不知情的他慌忙之中拨通了报警电话,让警察亲自过目。”祁恒哭笑不得。
“你们就是因为这些照片找到的凶手?”凌奕看着祁恒说。
“我们通过对照片的分析,法医断定这些照片在拍摄之时,死者才去世不超过三个小时,而且从尸体的切割痕迹上也不难看出。分割的手法并不十分专业,因而这很可能是一起命案的凶手拍下来的照片,绝非是像那位男子所称的法医摄影师拍摄的。”祁恒说道
“你们怎么确定的?”凌奕是相信法医的专业性,可是单从一张照片就能分析的这么正确吗?
“照片里显示的是一具尸体,或者说是被切割过的肢体,但我们任何人都不认为那是手术刀口,上面没有任何手术用具,绿色幕布,手术灯,或者带着手套的手,情况有些异常。”祁恒说道。
“那?”凌奕还想说什么却被祁恒打断了。
“当我们警方再次研究那些照片时,发现一张照片上有玫瑰,十字架的纹身图案。”祁恒说道。
“那也不能说明照片就是凶手拍的吧。”凌奕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我们决定从这些照片入手,如果委托冲洗照片的男子回来取照片,就把他拘捕进行调查。这是我们当时最好的办法。”祁恒无奈
“……”凌奕没有说话,他想了想,确实,在当时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们布控多点了四天,直到第四天的晚上上6点55分,一辆出租车停在照相馆门口,一名年轻男子下车并走进照相馆,警方潜伏在周围,通过与店员约定的信号确定此名男子就是嫌疑犯,当即将其逮捕。被捕后,男子的身份很快被查明:林云,原名林国裕,2岁,顾雨巷的夜班出租车司机。”
“你还好吗?”凌奕看着祁恒有些发白的脸。
祁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凌奕。不知道他在透过他看谁?还是只是单纯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