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景翰的记忆里,妈妈只发过一次脾气,就是父亲盛忠德听了爷爷的话,跟爷爷回了盛家,将妈妈和他抛弃在外面。
当时妈妈胥善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盛景翰怕的不得了,他哭喊着拍打着妈妈的房门,却被妈妈扔出了家门。
他哭的嗓子都哑了,喊不出来,就拼命地砸门,手都破了,流出了鲜血。
后来,妈妈胥善美终究还是将门打开了。
母子重新相见时,她死命地抱住自己,力气大的差点让盛景翰喘不过气来。
他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成了这样?
所以,在他小小年纪时,他就憎恨爷爷,更恨盛家,尤其痛恨自己身上所留着的血,属于盛家血脉的东西。
若不是妈妈胥善美的遗言,也许,他不会回到这个地方吧……
思及此处,盛景翰渐渐平复心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相片。
相片上面的美妇人,眉眼间满满的温柔与亲切。
盛景翰打了水,将毛巾浸湿,细心地擦拭着房里的每一件东西。
这些,全都是妈妈胥善美生前最喜爱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都与父亲盛忠德有关。
等他将整个屋子打扫干净,额头已经渗出来汗珠。
而窗外,夜色深沉。
盛景翰微微皱眉,这么久了,外面一直没有动静,难道顾欢言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走出房,他来到卧室,见冯姨还在为顾欢言换着毛巾。
“她怎么样?”盛景翰走上前,问道。
冯姨叹了口气,面露急色,“照常理说,应该早就醒了,可是太太似乎意识薄弱,情况并未好转。”
盛景翰听了,心里也急起来,他仔细看着顾欢言,心里默念,难道你就这么不想醒过来吗?
顾欢言的眼睛虽闭着,却能看到她的眼珠一直在转,神情也十分凝重,想必是做恶梦了。
看着这副熟悉的面孔,盛景翰一时无法形容内心的感觉。
他吩咐冯姨,“您先下去休息吧,去厨房熬些容易消化的粥,万一她醒了,也让她吃点东西。”
“好的,我这就去,那太太……”
“我来照顾。”盛景翰说着,给顾欢言掖了掖被子。
冯姨见状,心里十分高兴。
等冯姨出去后,盛景翰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顾欢言的额头,竟然这么烫!她到底有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
恰巧此时,顾欢言将眼睛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