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随我来!”
还没等步翦水全部进入‘花间极乐’就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一壶清茶走到步翦面前,开口道。
“额,好,好的!”步翦水连忙跟上,斜倪的望着旁边女子的脸庞,只见她还算俏丽的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雀斑,硬生生的毁了这一张清秀的面容,怪不得老鸨叫她小米粒,原来是有原因的。
“公子,请坐!”小米粒带着步翦水走到一处一楼大厅里还算僻静但是绝对不影响观望台上比赛的绝佳之地。
“好的”步翦水写着男子才有的动作把身后的锦袍一挥,带着一股霸气坐在椅子上。
小米粒见状挑了挑眉,但并没有发言,顺手从袖口里抽出一个写着数字的木牌说道“敢问公子贵姓”
“额…姓…水”
“哦,水公子啊,这个您拿好”小米粒说着吧手里的木牌推到步翦水面前继续道“早晨的花魁比试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场的角逐,稍后是竞拍,这是公子的号码,一会叫价您报号就行”
小米粒说完,把手里的茶壶放在步翦水面前,转身就朝其他吆喝着倒茶的地方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女子身影,步翦水顺便打量起四周,望着周围人声鼎沸的呐喊,细细聆听就能知道他们喊着同一个名字‘卿姑娘’。
‘卿姑娘’步翦水略微一沉吟,这不就是把七皇子景王勾的整日窝在‘花间极乐’纵情享乐的女子么?
顺着都有人的眼光焦点,步翦水朝着不远处的看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飘逸白粉色细纱,上面绣着芍药刺绣的女子抱着琵琶半掩面的款款由远及近的走来。
随着她的上台周围已经连绵不绝的呼喊声,瞬间成了步翦水难以忍受的震耳欲聋。
这么受欢迎?步翦水带着全数的好奇心望着台上的女子,只见她迅速拨弄着手里的乐器,随着一个个转身跳跃,步翦水算是明白了,这卿姑娘不止在弹曲儿,而且还在跳舞。
都说这燕瘦环肥,这世间能闻名于世的两位绝世美女都跳着一曲好舞,此刻步翦水望着台上卿姑娘那应接不暇的舞蹈,她就清楚,这没几十年功底,可没此刻这么衣袂飘飘,游刃有余的舞弄。
随着一声声的叫好,卿姑娘一曲终毕,缓缓放下手里的琵琶,步翦水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望着她微微张合带着点气喘的樱桃小嘴,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几许魅惑一一扫视着台下为她呐喊的看客,眉宇间带着浅笑,额间的花钿随着她的娇笑轻轻颤抖,真的是个美人,而且是带着魅惑的美人,不过…
步翦水望着女子的素手,隐匿在袖口下紧握的柔夷又表现出她的几许气愤和不甘,傲骨的身子带着一抹高冷接受着台下众人那赤裸裸的猥琐眼光。
怪不得七殿下能成为卿姑娘的座上宾,看来这女子不如往日众人所熟识的风尘,那一抹幽谷的气质倒是着实吸引着她的目光。
“我宣布,明年的花魁,是花间极乐的卿姑娘”不知从哪里赶来的老鸨,笑盈盈的望着台下的嫖客,说着众人心知肚明的结果。
步翦水深深吐了口气,随意把玩着手里的号码牌,对于之后的竞拍,她倒是没什么兴趣。
望着台上一个个形色各异,表情也是或喜或悲的清纯女子,想到她们之后的命运,步翦水就有着一股深恶痛绝的感受,凭什么被卖的都是女子,凭什么男人可以主宰这一个个少女的命运,她步翦水真是恨透了这男强女卑的大丰王朝。
“火茹姑娘,火茹姑娘出来了!”
随着周围人再一次的骚动步翦水抬眼望着台上一名身穿火红色纱衣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带着一股如蛇蝎妖姬般的魅惑望着台下的众人,期间她嘴唇微勾,舌尖不着痕迹的轻舔下唇,惹得台下一阵阵的倒吸凉气。
通过台上老鸨的介绍步翦水知道了,原来这火茹姑娘是今年花魁比赛的榜眼,怪不得惹得众人频频垂涎欲滴。
“最后一场拍卖,火茹姑娘的初夜,起价,白银一千两!”
“一千两白银?”听到老鸨报的价格,步翦水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要知道这一千两对于普通人家可是将近十几年的开销都绰绰有余,用一千两买一个妓女的初夜,这也太挥金如土了吧。
还没等步翦水反应,一名男子率先喊到“一千一百两!”
本来不在乎谁开价,她步翦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望着众人,但当她听到男子的声音是,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这声音她在熟悉不过了,竟然是步进霖的。
回眸望着坐在大厅另一边一脸堆笑,吃着盘子里花生米的男子,步翦水瞬间就差点捏碎一直放在桌上替星络买来清宫药的药包。
好一个步进霖,先是害她差点命丧太子之手不说,柴房里已经快香消玉殒怀着他孩子的星络,还在等着他回去,这个渣子却在这里打算买火茹的初夜。
步翦水死死瞪着依旧和旁人谈笑风生的男子,她不敢相信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是她步翦水同父异母的二哥,真是孽缘一场。
黑色的瞳仁在步翦水的眼眶里一转,她嘴角带着笑意勾起,既然他送上门,那么有仇不报非君子,望着手里写着六六号的牌子,步翦水缓缓举起说道“两千两”
话毕,步翦水果真看着不远处的步进霖脸上的笑意慢慢掠去,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自己。
妈的,这皇城里除了几个人皇子和几个朝中重臣还有人敢跟他堂堂宰相府二公子抢女人,一把扔掉手里未吃完的花生米,步进霖气愤的起身喊到“三千两”
步翦水挑眉,果然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步进霖跟了上来,望着得逞一笑,周围人呼喊步二公子威武,嘴角傲慢上扬的步进霖,步翦水就觉得可悲,不说这宰相府多有钱,就光是三姨娘的陪嫁已经被步进霖方才那一喊挥洒了个干净。
步翦水缓缓起身喊着“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你傻了吧?”还没等步翦水说完,步进霖就开始嘲笑的指着不远处淡定自若望着他的步翦水,周围人闻言也都纷纷起哄。
“我说的是,一千两黄金!”步翦水幽幽的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