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太子爷都要在勤政殿早朝,听取各主要部门的政事禀报。
东宫早朝,远非大明宫宣政殿的早朝规模和气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今日,又多了一个户部,代理户部尚史申义,一大早精神抖擞,着二品朝服早早来到殿内。
昨晚,他跟枢密院首尊徐大人商议至深夜,主要谈及赈灾事宜,因为早朝太子爷肯定得听取他们的方案。
这位太子爷雷厉风行,官吏们经常加班至深夜。
虽说大家都很是辛苦,可心里畅凉愉快,做起事来效率也高。
勤政殿内,君臣之间礼数完毕,就直接切入正题。
果然不出所料,太子爷开口就是赈灾。
徐辛春出列,禀告道:
“太子殿下,江南淮河流域洪灾,以及中原豫州等地的旱灾,从六月中旬开始陆续发生,至今一月有余,下面几乎每日都有奏章呈上来,一份比一份严重。”
“往年内阁早就开始赈灾准备,尤其是粮食,可今年由于五相内阁的消极怠工,使得赈灾准备进行到一半,戛然而止,现在需些时日重新理顺,主要是江南和中原等地州府,咱们情况不明。”
“为何如此?”元智问。
史申义见状,连忙出列应答,“禀太子殿下,江南和中原的灾情,以徽州和豫州最为严重,可这些州府太守,府丞都听内阁钧旨,灾情真实情况,主要是五相内阁在掌控,户部是奉钧旨照办。”
元智听明白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今年赈灾,大约需要多少钱两?”
他关心的是钱两。
史申义一拱手,老老实实地说道:
“今年灾情较往年严重,少于八百万两银子,估计摆不平整个灾区,难免会出现民怨沸腾,灾民揭竿而起的窘境,如今国存银不过一千二百余万两,倘若用于灾情,可天下官员的俸禄怎么办?还有军饷军械军资等费用…”
“徐爱卿,孤记得你说过,终晋朝国去年税收就有八千余万两,为何国亏空如此之大?”元智皱眉问道。
徐辛春苦笑道:
“去年收入有这么多,可每月各地官员俸禄要支付,工部上半年又是大兴水利,营建大型粮仓粮,兵部军费军饷支出巨大,尤其是军械制造这块,严重超支,还有…”
说到这,徐辛春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快说徐爱卿,在东宫勤政殿上,但说无妨,无论何言何语,只要如实叙说,孤决不会降罪于卿。”
元智立马意识到些什么,逐开口强调,安抚在前。
“谢殿下恩准。”徐辛春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从今年初开始,汉王,宁王,福王等各地藩王,都以各种理由不上缴岁供,这一块,便损失了上半年国的绝大部收入,尤其是福王和宁王,江南一带是谷物产地,鱼米之乡。”
元智听罢,神色变得严峻起来,满脸的皱褶。
熟悉古代藩王制度的他,面对这个烫手山芋,也是一愁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