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自己二姑父的脸皮被撕了下来了,不过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牵着二姑父的手走在夕阳下,苏辞还是不确定的问道:“二姑父?我真的今天一上午都在睡觉吗?”
“那不然嘞?你小子在家里躺着睡觉居然可以中暑,还好二姑父我赶回来的及时,不然说不定要给你烧成什么样子…瞧瞧刚把你叫醒的时候,你那一副见鬼的表情……居然还说二姑父的脸被撕下来了这种话,怎么?你是想看二姑父明天成为村里人的笑话吗?”
“二姑父。”苏辞开口打断了对方的絮叨。
“嗯?”
沉默了一会,苏辞扭头望向远处。
“没事。你好好的就行。”
苏辞缓缓握紧了二姑父那粗糙的如同砂纸般的手。
似是感受到苏辞的害怕,二姑父那宽大的手掌也反过来包裹住苏辞的小手,随后紧紧握住。
“放宽心吧…你二姑父可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走在乡村间一块又一块的青色台阶上,谁也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
梦吗?苏辞想了想,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点,自己现在好像都能闻到当时草帽里的血腥味……
即便太阳已经西下,天色开始黯淡下来。空气中却还是充斥着一股燥热味,微风从远方的鸡舍席卷而来,吹起苏辞的墨发,也带来了一股恶臭味。
这股恶臭味伴随着梦中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令苏辞不自觉的有点想吐。
二姑父低头看了一眼苏辞,发现苏辞那略微苍白的脸庞之后,不免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都中暑了…去那边凉亭坐一坐吧…姑父去给你买点药……”
说着,也不等苏辞反应,二姑父那苍老的脸庞就消失在苏辞的眼中,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在夕阳下拖出一条摇曳的影子……
苏辞呆呆的望着二姑父弯曲的背影,此时的二姑父依旧赤裸着上身。似乎和梦里面的他没什么两样。
他的肩膀微微前倾,仿佛承担着无尽的岁月重量。一道道皱纹在他的背上交错,像是岁月刻下的故事,更凸显出他的沧桑与坚韧。
二姑父今年好像才50左右,但是这个背影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苏辞突然就发现二姑父好像已经老了。
独自来到小溪边的凉亭坐下,苏辞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布衣口袋里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压的自己的大腿怪不舒服的。
将口袋里的东西取出,苏辞却愣在了原地。
手掌中间,是一个绣着小黄鸭的小布袋子。布袋上的黄鸭活灵活现,像是下一秒就要挣脱布袋的束缚跳出来一样。
这种布袋很常见,隔壁苏阿姨就经常做这种小布袋。
因为这种布袋体积小,戴着也方便,因此很多大人都会买一个送给自己家里的小孩子戴着玩。
苏辞就有一个类似的布袋,但是他今天并没有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苏辞的内心明明在抗拒着自己打开布袋,但是鬼使神差的,苏辞却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碰向了束缚布袋的细绳。
“窣~”
没有犹豫的,绳子被扯开,布袋就这样被打开,看着布袋里面塞放的东西,苏辞也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人脸碎肉……
但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布袋里面的东西,苏辞却又呆住了。
“这…这是…”
布袋里面,赫然是一些“木块”以及几朵黄色的小花。
那些“木块”苏辞不认得,但是那几朵黄色小花苏辞却是知道的。
花朵茎呈棒状,上粗下细,略带弯曲,颜色黄白,花萼为绿色,萼筒密生短柔毛,花冠桶状,这是金银花。
而金银花,是用来治疗中暑的。
布袋里面的物品,赫然是刚刚大夫给自己开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