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小孩子打架输了,才会去找对方家长。
赢了的谁不去炫耀,哪个会傻得告诉家里大人?
可齐天安想吃狗肉,被狗欺负了,竟还要找人家主人评理去。
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莫西关倒是觉得有些理亏,耐心劝道:“那茅草屋左右都要去,且不能说你与狗之间的事,生了误会,起了冲突,咱们理亏。”
齐天安怒发冲冠,哪还能听的进去,脖子一梗,不服道:“在这无妄山脉内,那帮无毛畜生见到我都是任我宰割,今日被这大傻狗欺负了,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莫西关眼看劝不动,也没再强求,只是看着齐天安此时的装扮,怎么看怎么想笑,也许是实在见惯了,哪还有什么尴尬、脸红一说了。
大红裤衩被撕咬的条条块块,虽看着滑稽,走路带风,倒也不至于走光。
大黄狗被扯了耳朵,却也不急,咧着大嘴,伸着舌头,四只脚颠颠儿的走。
瞅着那叫一个傲慢嘚瑟。
尤其那扭头眨巴眼的瞅齐天安,明显的是在嘲笑。
齐天安越想越来气,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狗脑袋上。
大黄狗压根不当回事,倒是齐天安像是拍在了铁块上,手掌震的发麻。
吃了亏,齐天安又不干了,喋喋不休的开始骂起大黄狗来。
莫西关看着有些滑稽的齐天安怔怔出神,自打和他在一起,脸上明显多了难得的笑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倘若一直这般下去,其实也挺好。
十五六岁,豆蔻年,情初开,哪个少女不在内心深处留着一道只供自己欢喜的模糊影子。
这大黄狗应该有些手段,像是知道莫西关所想,扭头盯着她,一张狗脸满是猥琐。
莫西关想的出了神,难免对身边事物少了察觉,当回过神看到大黄狗一脸贱兮兮的盯着自己时,也没觉得有啥,“狗狗,你主人是男是女,年龄有多大,凶不凶,能在这里安稳的住着,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也经常杀那些无毛怪?”
女生嘛,再古板刻薄、冷若寒霜,骨子里或多或少对猫啊狗啊的都有些亲昵。
一连好几问,齐天安听着都有些懵,大黄狗本是伸着的舌头猛的收回,翻个白眼,那意思是你是不是傻,而后挣脱开齐天安,一溜烟的朝茅草屋跑去。
水洼、茅屋,再加上那独有的一棵粗壮大树,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切已近在咫尺,一脸凶相的齐天安颠了颠手中匕首,咒骂几句给自己壮胆,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大黄呐,是不是许久没见这么多活蹦乱跳的人,才让你这般兴奋?唉,还真是快啊,百年眨眼就过,也不知那帮老家伙还要折腾多久,第九次喽,估摸着也是最后一次了,哥们我也终于自由了。这次来了几个?差不多就送过去,其他的是死是活咱可不管,也管不了。”
一道声音懒散随意,听上去年龄并不大。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毫无头绪可言,齐天安一脸疑惑的看向同样疑惑的莫西关。
顺着声音望去,茅屋前,水洼旁,一个自制躺椅‘嘎吱嘎吱’的摇晃着,其上躺着一人,微闭着双眼,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抚摸着大黄狗的狗头。
躺椅旁有方凳,凳上摆着一壶一盏,前边又有一钓杆,钓竿一头用石头压着,微风吹过,钓竿左右摇摆不定。
齐天安二人站立良久,不信这男子不知他们的到来。
又或是故意晾着二人?
本是一肚子闷火的齐天安,临到近前,竟稀里糊涂的消了干净,心里更是生出踌躇不安之感。
毛头小子嘛,心智还是欠一些。
茅屋不大,仅仅一间,一门一窗,门虚掩窗半开,看不清内里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