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想着,要打扫得先把水缸灌满,得,还得自己去挑水。
她叹了口气,进了厨房,刚要拿水缸边的木桶,就察觉桶是湿的,微微一顿,孟穗岁掀开水缸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果真波光粼粼,已经灌满了。
“什么时候挑的水?”孟穗岁有些惊讶,早上她就啃了几口干窝窝头,倒没看缸。
所以,秦恪早上出去的时候就把水挑满了?
孟穗岁觉得,她要是对秦恪能有好感度,这个时候多少都要涨上两点。
秦恪在她这里又多了个优点:眼里有活。
心情不错,孟穗岁干起活来也越发有劲,把屋里简单的家具擦擦洗洗,地给扫了,还不忘洒点水,让带着尘土的地面沉淀沉淀,她记得村里都这么干的。
她也没忘记秦世安三人的偏屋,里头东西和秦恪房间一样少,被褥也很薄。
孟穗岁皱了皱眉,想到秦世安他们身上打着补丁,脏兮兮的衣裳,长叹一声,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看来这话确实没错,如果不是住在随军大院,说秦世安三人是小叫花子也有人信,和其他有爹有娘的孩子相比,他们是真的有些可怜。
屋里打扫干净,看着薄薄的被褥,和蔡茹给的棉花,孟穗岁抿着唇准备走捷径。
这些棉花只够加厚一床被子,她也不是什么满足孩子委屈自己的人,好歹是带着金手指的人,虽然欠了债,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打开半透明质感的商城弹窗,忽视掉生命计时器,孟穗岁轻咳一声:“那个,系统咱们打个商量,给两床褥子被子,欠的钱记我账上,行不?”
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孟穗岁厚着脸皮点开价值一百的褥子,点击购买!
“购买失败,余额不足”。
孟穗岁嘴角一抽,拍了拍秦世安三个萝卜头的床褥,痛心疾首道:“系统,亏你还是致力于生孩子的系统,看着三个孩子这么薄,这么冷的被褥,你不觉得难受?你也说了,他们有黑化迹象,我得对他们好呀!但是我没钱,你就不能人性化一点?”
孟穗岁费尽口舌,系统仍旧没有反应,冷漠的好像一块石头。
“就不该对机器有什么期待。”默默吐槽了一句,孟穗岁转头收拾院子去了。
厨房门后面有一把工具,坎土曼,是如今兵团里的主要生产工具。
孟穗岁锄草拔草,一直干到下午,院子才干净。
她脸热的通红,本就黑的肤色,看着更难看了,但看着干干净净的院子,孟穗岁还是欣慰地抬手擦了擦额角,杂草一锄,就露出了干巴巴的沙土地,确实不是好土质。
孟穗岁干活的间隙,不少军嫂从院子前路过,对于秦恪院子里多了个女同志的事,只短短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兵团,苏荷回来的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谈论。
她清秀的眉眼涌上一层冷漠,老远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忙活的孟穗岁。
近前,苏荷看着勤勤恳恳的孟穗岁,一股陌生的奇怪感又自心头蔓延而出。
她神色古怪,从小和孟穗岁一起长大,后者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赵魏玲是金沟屯出了名的能干,又有上面的人补贴,家里过得热火朝天,更舍不得孟穗岁干活操劳,平时孟穗岁连个碗都不洗,怎么会来了阿勒坝就勤快起来了?
看她干的有模有样,也不像是做个秦恪看的,所以,她真的是那个孟穗岁吗?
苏荷手掌紧紧握在一起,一颗心都绷住了,如果是真正的孟穗岁,来到阿勒坝发现她嫁给了秦君英,一定不知所措,而不是想方设法跟了秦恪,留在阿勒坝。
苏荷敢肯定,她一定不是真正的孟穗岁!
这么想着,苏荷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就是苏荷,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苏荷,可眼前这个如果不是真正的孟穗岁,那她又是谁?会是上辈子的孟穗岁吗?
心有所想,待苏荷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到了孟穗岁面前:“你到底是谁?”
听到苏荷的声音,孟穗岁头都没抬,依旧锄着草,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突然想到at机亲自送上门来,要是不取点积分,好像显得她很愚蠢一样。
她拎着坎土曼站起身,转头看向神色冷沉的苏荷:“那你又是谁?”
苏荷一个重生的土着,能从她身上看到不同,自然是联想到了自己,当然,她也不怕苏荷看出什么,毕竟“大哥不说二哥”,两人都不清不白,又有什么好说的?
“筹谋这么久,好不容易嫁给秦君英,上辈子的你应该过得很不快乐吧?”
“让我想想,是被秦家那老太太打的狠了?还是秦恪早早死了,你什么也没落得,还得拉扯三个娃娃长大?亦或者是你从阿勒坝回去,你娘家又把你给卖了?”
孟穗岁靠近了苏荷几步,附在她耳边,声音很轻,透着森然。
苏荷脸色惨白,盯着孟穗岁的漆黑如墨的眼,忍不住倒退两步:“你……”
这些都是她沉浸在心里的秘密,原本是一辈子都不准备告诉别人的,她怎么会知道?所以,她就是上辈子的孟穗岁,那个幸福一生,看了她一辈子笑话的孟穗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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