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愿回去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是一片漆黑。
我隐隐约约看见沙发上坐着陆景衍,他的气息很轻很轻,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上前一步。
不用看就已经知道,他生气了。
临出门前,陆景衍说了不准我和傅寒深有身体上的接触,那不是玩笑话。
“你还知道回来?”
陆景衍的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散发着寒光,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听我解释……”
“嘶——!”
陆景衍上前死死地抓着我的那只手臂,一路拉扯到楼梯。
“陆景衍!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裴愿驻足在大厅,不敢上前。
陆景衍的卧房瞬间被关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没有开灯,陆景衍一把将我推在床上,按住了我的手腕。
“陆景衍!你疯了!”
“我疯?”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他那只手碰的你?”
手腕传来了一阵巨疼,我忍着疼意,像是故意报复一样:
“只是碰了我的手,我情急之下抱了他而已,陆先生别忘了,我和他曾经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话音刚落,陆景衍的手瞬间收紧,似是要将我的手腕捏碎。
“陆景衍……我疼。”
“疼?忍着!”
陆景衍咬牙切齿:“我现在恨不得把你的这只手剁下来。”
我心下一横:“你想剁就剁吧!反正你继续这么捏着我,我的手也不能要了!”
“你跟着傅寒深一起上了救护车,你就这么爱他?”
我只觉得手腕没了知觉,手心上的伤口似是要崩裂一样:“好啊,随便你怎么想。”
裴愿想到顾安然的手心上还有着伤口,也顾不得许多,立即跑到在门外喊道:“先生,夫人的手上有伤!”
陆景衍的手几乎是一瞬间就松开了。
而我连抬起手腕的力气都没有,疼的直冒冷汗。
陆景衍立刻打开了床前的灯,见我手上果然缠绕着纱布。
他蹙眉:“手上有伤怎么不跟我说?”
我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也没给我说的机会。”
“你……”
陆景衍上前,见纱布上已经渗了血。
大概是因为他刚才用力过大,伤口才裂开了。
“嘶……你轻点,疼。”
我没说谎,是真的疼。
陆景衍的手底下没轻重,刚才攥着我手腕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的手要断了。
陆景衍抬眼,拆着我手上的纱布:“皮了?还敢命令我?”
“不敢。”
手心上的伤口果然已经裂开。
裴愿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现在又渗了出来。
“疼不疼?”
我瞪了一眼他:“你说呢?”
陆景衍将医疗箱拿了出来,用棉签沾着手心上的血,往上涂了药,声音低沉:“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