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世觐压低声音应了一声。
罗安馨呼吸急促,眼前迷蒙,周遭景物变幻,她咬了咬唇继续说道:“沈世觐,我的记忆只有你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罗安馨眼前发白,赛道上的速度因为黑夜的到来更加肆无忌惮,“你是我的全世界。”
“我很愿意做你的一切。”沈世觐应道。
罗安馨侧过脸,抓紧手下的丝绸缎子,将它抓成各种形状,捏的指甲生痛,“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句话沉默在稀碎的喘|息中。
罗安馨想,她想要很多人的海滩,想要热闹的街市,想要周围人很多不同的关怀和爱护。
而不是被一个海岛和一个男人困住大半岁月。
但这些容不得她细想,等到回过神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浸在浴缸中。
温热的水弥漫至胸口。
沈世觐擦了擦她眼角的水。
罗安馨的眼睫很长,微微卷曲,被水打湿,不谙世事望着他。
“你属于我。”沈世觐吻了上去。
罗安馨感受着他手指的揉捏,疲累的身躯让她昏昏欲睡,她靠在男人肩头,“我还属于我自己。”
属于蓝天大海,属于落叶繁星,属于城头街角,属于大千世界的一吸一呼。
不应该属于一个具体的男人。
爱不会恒久,被爱也是。
第二天一早,沈世觐就乘坐私人飞机走了,他没有叫醒她。
罗安馨习以为常,吃早饭的时候,Maria正坐在电视前缝男孩衣服。
Maria之前结婚有一个男孩,在和前夫的争夺中惨败,限制她看孩子。
罗安馨端着餐盘走过去,“这衣服够三岁小孩穿吧?”
Maria粗中有细,粗壮的手指捏着针脚很有气势,手里的蓝色连体裤也成了样子。
Maria拿出小本写道:不知道孩子长多大了,等见到了还可以改。
罗安馨说道:“马上要过圣诞节了,你回去看孩子吧。”
Maria:不让看,前夫是个狗崽子。
罗安馨虽然不懂菲律宾的法律,但是法律保护强者,经济弱势的一方在离婚官司中总是吃亏的。
罗安馨叹口气,将餐盘放到一边,看到新换的玫瑰花,想到今天是海岛的旧货集市,急忙说道:“我们出去逛街吧,看看能不能淘到宝。”
罗安馨穿着棉布裙子,戴上帽子,和Maria出发了,海岛的市场很小,都是当地土著和部分外来人建立的,售卖的无非是旧的家电、瓷器、餐具,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烤肠的小哥。
据说烤肠机还是从一艘搁浅的船上搜刮的。
今天运气就不错,罗安馨站在烤肠机前,等着冒油,暗处还能看到跟过来的保镖。
Maria则是挑着碗碟,不乏当地人的手工瓦罐。
烤肠小哥是印第安人,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小型播放器,上面正在播新闻。
”可以看到很远地方的新闻吗?“
烤肠小哥拉长了天线,递给她,“问问上帝吧。”
罗安馨转了转旋钮,雪花一样的屏幕,看来没有希望。
家里的电视也只能收到几个固定台。
她还给他,拿着烤肠和Maria继续逛。
“你说沈世觐在做什么呢?最近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Maria拿出小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