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
贱奴!不打死他们,这群狗东西,如何知晓她的厉害!
“打!”
“二夫人,老奴说!”
李婆子垂着已被板子打断的手腕,疼的脸色煞白,“刚才,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老奴好像看见,门房旁的狗洞那里有人!”
林碧玉脸上扬起一抹狠辣,果然是贱奴,不打不说真话哈!
“全部发卖!”
留下一句给一旁的管家,林碧玉带着护卫,一头扎进雨里,奔着那狗洞而去。
“嬷嬷,我真的跑不动了!”
赵之润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最重要的是,肚子疼的厉害。
钱嬷嬷往后看了看,虽然雨声很大,但仍能听见后面的人声。
“夫人,您再撑一下,她们追来了!”
她用力去拽浑身脱力,如一摊烂泥一般的赵之润。
别说赵之润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就是挺着这个即将临盆的肚子,她又能跑多快?跑多远?
她摆摆手,真的跑不动了。
眼里的恨意逐渐被巨大的悲伤代替,她手抚着肚子,感受着不时踢来的小脚丫,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孩子,娘保护不了你了,娘没用!
想到孩子,她刚擦干的眼圈,又涌出了泪。
身后追逐的人声越来越近。
钱嬷嬷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夫人,硬是急出一身冷汗。她四下看了看,俯身抱起赵之润,走向旁边的柴堆。
手忙脚乱的抱开那堆柴草,将赵之润放置于内,“夫人,老奴去引开他们。”
“钱嬷嬷,”
不等赵之润说完,她将所有的柴草恢复原位,拼着全部的力气,撒开腿,向前方的大路跑去。
“在那边,快追!”
听着一波一波的脚步声从身边飞奔而过,赵之润指尖狠狠的扣着手心,眼泪再次无声滑落。
这是她的奶嬷嬷,从未离开过她的奶嬷嬷,若是落在林碧玉手里,鄢有命在?
赵之润只觉得心内剧痛难当,钱嬷嬷,是母亲一般的存在,为了护她……赵之润泪如雨下。
也不知在那堆柴草里待了多久,直到天地间忽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又等了片刻,她手撑着地起身,一点一点拿开身上压着的柴草。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赵之润踩着积水,不敢走大路,她小心的,拐进一旁的小路。
肚子渐渐下坠,一波一波的疼痛袭来,她暗叫不好,恐怕,恐怕是要生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天已经蒙蒙亮了,赵之润忍着疼痛,四处张望。
慌不择路的逃命,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好像是城区?
“驾!”
这时,一个汉子驾着一辆牛车走了过来。
赵之润眼睛一亮。
她攥了攥有点冻僵的手,小心的从衣袋里摸出十个铜板。
“大哥,你这要出城吗?能不能带上小妇人?”
汉子显然没想到这么早会有人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