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矢已经好几天没有起床了，而洛伊则呆在驾驶室内，绘制海图。
“两天。”
“你从华胥离开有多久了？”
林启记得唐挽华说过他老爹是十年前逝世的，恐怕孟无垠也是那时候去往中途岛的。
孤零零一个人，不吃不喝，就这么呆在岛上，十年如一日。
林启简直没法想象这样的日子，即便待上一个星期他也会发疯吧……
“你在岛上待了那么久，没有什么想法吗？”林启认为孟无垠太过黏人，是因为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毕竟她应该是被前任武骧侯洗脑长大的。
孟无垠疑惑地看着林启，又摇了摇头。
“被抛弃在荒岛上这么久，你就不会憎恨做这项决定的人吗？或者会在岛上感到非常孤独无趣？”
孟无垠再次摇了摇头，“无垠只要遵从命令就好。”
“即便这样的命令违背你自己的意志？”
“无垠没有自己的意志，华胥的意志就是无垠的意志。”
林启举手了被牵着的右手，“那这个牵手的想法，你又是怎么产生的？”
无垠仍旧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不知觉地就是想牵。”
“这不就是了吗，这就是你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潜意识啊，如果有命令让你放我呢？”
“那……无垠也会放开的，但是，你不是下命令的人。”
“你这家伙是机器吗，什么都是命令命令的。”
“无垠就是机器，是华胥的机器，不需要有什么其他想法。”
林启有些败下阵来了，对方完全是颗茅坑里的石头。
林启举着手问道：“你真的没有一点自我意识吗？”
孟无垠沉默了很久，最终说道：“无垠不需要自我意识。”
林启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完全做不到，最后只能放弃，“行吧……”
接下来的日子，孟无垠一直黏着林启，无论他做什么，无垠都牵着他的手。
林启索性换了个套路，不再搭理无垠，一句话也不同她说。
可孟无垠全然无所谓，她只要能牵着林启，似乎就非常满足了。
无垠通过林启感受着物质的存在，对她而言，林启名义上是朋友，其实就是工具而已。
林启被对方搞得身心疲惫，最终也只能妥协了，举起左手，说道：“能不能换一只手，我的右手有点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