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询走到门边,轻轻推了推柴房的门,发现已经被人锁了起来。
他收回了手,并没有用自己的内力强行破开房门。
林观因早就觉得奇怪了,她和钱玉询想来本不应该是他们想要抓回来的人,至始至终荷姑娘的目标就只有一个翁大夫。
钱玉询也并不抗拒被人强迫着关在柴房里,他动作慵懒中带着几分迷狂的兴奋,对他们一行人的要求还很是配合。
这一点也不像一身反骨的大侠。
他安心地待在这里,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林观因对这柴房的好奇心很轻易就消散了,没有谁会喜欢被关起来。
钱玉询除外。
他正拿着树枝,对其扒皮抽筋,玩得不亦乐乎。
“哎、大侠,他们抓翁大哥干什么啊?”林观因给兔子喂了两片蔬菜叶子,思索着楚家抓翁适的原因。
要说,翁适也不是什么有名的神医,至少剧本里提都没提到过这个人,楚家找医士不至于会找上他。
“看病,看别人治不了的病。”
钱玉询将树枝上干枯的树皮剥了个干净,才算满意地停手。
林观因怀疑:“翁大哥不会真是什么神医吧?”
但她仔细想了想,在她看过的剧本里,好像没提到过翁适这样的一个人。
“神医?他不过是一个商人。”
翁适被带到了另一个院子,院中风景极好,层叠的假山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雪,路面由平整的玉石铺成,红砖与琉璃瓦建成一座阁楼。
虽是北方边境之地,整个院子修建得却像是江南园林,其中岁寒之际仍有繁盛的花草树木,其中的富丽堂皇说是皇亲国戚的府邸也不为过。
阁楼之外,等待着的不只是翁适一人,还有几名先来的医者大夫聚在一起,正在讨论楚小姐的病情。
“楚小姐身体并无大碍,老夫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小姐有什么病症。”
另一个大夫同样也摇了摇头,“我观楚小姐脉搏有力,身体康健,实在不像久病之人。”
几人都应和道:“是啊是啊……”
翁适站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话,皱紧了眉头。
没病,却叫来一大群医者看病。
看来是脑子有病。
楚员外亲自走到门前迎接翁适,楚员外一身狐裘锦袍,将他辽州第一富商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员外满脸焦急与担心,“大夫!你可来了!这一群庸医,根本看不出我儿的病症!”
翁适行医多年,对楚员外的神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几乎每一个患者家属对医者都有这样的请求。
这是他行医的本分,只不过他也算不上什么神医,他与身边的几个同行医术差距并不大。
“翁大夫,请快随老夫进来。”楚员外很是热情地将翁适迎了进去。
“你可要好生看看我家小女,到底得了什么病症,”楚员外顿了顿,坐在一旁的黄花木椅上,让一旁的丫鬟伺候着自己,“若是看得好,楚某已为翁大夫备好了诊金,若是你看不出什么……”
楚员外没继续说,给了翁适留了一个想象的空间,以此来震慑他。
“是,我一定尽力。”
尽什么力?他又不是真的神医。
翁适被丫鬟领着,穿过朱帘翠幕,隔着一扇薄纱绣着山水画的屏风,隐隐约约见到屏风后女子绰约的身姿。
“小姐,翁大夫来了。”丫鬟向里间的楚小姐汇报着。
“知道了。”
女子的声音柔美端庄,没有过多的尾音,想来是被从小用礼教束缚的大家闺秀。
翁适正想认真看一看,却被身旁的丫鬟提醒一声:“还请翁大夫用绸带覆眼,随我进去。”
翁适往后看了一眼仍坐在黄花木椅上的楚员外,他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一个给他捏肩,一个给他捶腿,他闭着眼享受,好不悠闲。
楚员外根本不像刚才在外时,表现得那样对楚小姐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