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朱焕被朱维叫醒了,刚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层峦的群山,山峰并非高峻,却回环连绵,将两人围住,仿佛隔离人世。而在这方天地之间有一处石台很小,长约九尺,宽三尺。四周与二人此时所处的平地不同,是一块被开垦过的灰色土壤,父子二人来到灰色土壤前,却又在将要进入其中时停了下来。
“焕,把手伸出来。”
朱焕将手伸进那块区域之上,一股无形的气流仿佛在打量他的手,朱焕感到有东西将他的手裹住,还没有等朱焕开口问干什么,朱维不知何时已将剑拔出,瞬时低身上挑。将朱焕的手掌刺破,又在伤口处凝结出一道冰痕,止住了血流,在朱焕的手被划破的同时,鲜血迸发出去,进入灰色的土地上方,竟没有落下,而是缓缓上升飞至石台上方,骤然凝结成冰块,落在石台之上,朱维见此,大喜。
“这是干什……”
朱焕又是没说出什么?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吹的冻上了嘴,牙里直打颤。朱维指着石台,说道,
“走过去,在前面跪下,把你的血抹在上面,快!”
朱焕顶着风雪,艰难的跪倒在石台前,将手猛的一抹,血液四射,随着寒风飞向远处,朱焕将血抹在石台上,低下头冻得发抖。
“我没让你起来,你就千万别起来,听懂了吗?千万别起……千万……”
朱维的声音缓缓消失在风雪中,朱焕只记得父亲让他千万不要起身,他便一直跪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朱焕的头顶已经被冰雪覆盖。眉头和睫毛上都敷了霜。面色如同死尸一样白。嘴唇发紫,鼻涕被冻成冰块儿,闭上眼睛想睁也睁不开,因为眼皮也被冻上了。脸上已经被风划裂开数道口子,血液没有流出来,也凝固了。谷内的草原不再,换之以茫茫的白色的天下,青山不在,巍峨的雪龙将朱焕盘绕,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
就在朱焕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在茫茫风雪中听到了一些声音。
“这就是朱家这代最小的男孩子吗?朱维也真是的,怎么现在才来?”
“可是你看,他的修为……”
“礼?礼境,怎么这么低?!”
“不知道,但是……你再仔细看看呢。”
“什么?我看看……圣体!!百年,不,不,不,千年难遇的圣体!我记得上一次见到还是……”
“等等,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朱维那小子用的什么诡计?什么障眼法?圣体在这个年纪,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修为。”
“你说的也有道理,算了,反正他这次来求剑,我不去就是了。”
“也对,我也不去。可是,你看他……他的修为快顶不住了,他……快被冻死了。再没有人去可真就……”
就在两个声音争执不断的时候,有一道雄厚的男性的声音突然发出。这道声音深厚而忧沉。听起来,年纪很大了。
“吾将往矣。”
“诶?!君爷?!你确定?可是这孩子……”
“老夫虽入残年,但双珠尚明,无需尔等规谏。”
“好吧……”
“没事儿,没事儿,君爷就是这样,让他去吧……”
声音消失了。朱焕苍茫间只觉身后有人靠近,雪中传来微小的脚步声,为的那人近前朱焕已经失去了意识。
又是过了不知道多久。朱焕被父亲叫醒。此时已冰雪化尽,谷中青色如初,朱焕被朱维扶起,只见石台上横着一柄剑,檀木质,通体黑色,尖三指处,饰银至上。似龙哉,龙晴处,似有玉石配之。石红颇有血色。久视,使人发惧,焕取而视之,甚细。缓缓说道。
“这是?”
“这以后就是你的本命武器了。”
朱维言毕,口中默念,一柄长剑便缓缓出现在他手上。
“这就是为父的本命武器,剑名:花醉。”
朱维拔出本命武器,一柄剑身极其清冷的长剑点地。
“你可知这是何地?”
“不知道。”
“此乃万剑葬身之地,你我二人的剑便是从这里求得的。”
“万剑?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