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叔回来后就和付婶一起上楼了,说是要商量公司的事,让我和孟宴臣等着吃晚饭就行,然而时间还是太早了,我只好又拉着孟孟在客厅陪我看电视。 切了好几个台问他感不感兴趣,他都说无所谓看什么,随你。我索性去纪录片频道看起了《地球脉动》,边看边用余光瞥他,孟宴臣和我一样,很快就被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吸引了注意,专注地看着。 然而播着播着,就很难逃过动物相关纪录片永恒的话题——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我有点坐不住,大脑自动帮我回放起昨晚的各种片段,我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不了一点!我真的把他肩膀咬烂了吗!我怎么完全没印象啊!!! ……要不还是问问严不严重吧。 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电视上的纪录片已经完全被我抛在脑后,我盯着自己放在腿上握成拳的手给自己打气,顾多琦,你可以的,昨晚脸面都已经丢光了,现在问一下伤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没错,现在就扭头看着孟宴臣问吧!! 我猛地抬起头转向一旁,对上的是孟宴臣不知道看了我多久的目光。 他今天穿的黑色西服,领带上有红色的暗纹,和衬衫上细细的线条纹路很搭,他的衣品一直很好,不知道是有人搭配好的,还是他自己选的。 孟宴臣的姿势一如既往,身体前倾,胳膊搭在自己的一双长腿上,手掌交叠在膝盖间的空隙处,他的头没有转向我,只是瞳孔在眼眶里滑过来,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他看的七零八落,“你……肩膀……真破了吗……?” “你觉得呢?”他好整以暇的把问题抛回来,微微挑起的眉毛仿佛在控诉我的无耻行径。 我双手合十:“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色令智昏,鬼迷心窍,霸王硬上弓——” 随着我的话语,他像是被气笑了,冷哼了一声,垂下眼去拿案几上的茶杯。 “——总之是我的问题,要、要不你也咬回来……?”说到最后,我的声音犹疑不定,不清楚这是否是一个合理的提案。 原本正敛着眼睑把茶杯往嘴边送的孟宴臣停下了动作,重新抬眼看向我,眼神似乎夹杂着一些不可置信。 “真的,我不还手。”我把胳膊举起来送到他面前,“咬、咬吧!!” 说完我扭头闭上眼,一副打针的表情,等了半天他也没动静,我又把眼睛迷城一条缝回头看他。 “你的脑袋天天都在想什么。”他这才无语的开口,把我的胳膊按了下去,“看电视吧。” 说完他就真的又把目光投回电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抓心挠肺的猜测,他到底是骗我的还是真的肩膀有伤啊……? - 然而纪录片没播多久,又发生了和上次一样的情况——许沁回来了。 她似乎是被喊来的,进门发现我和孟宴臣坐在沙发上又是一愣:“哥,……顾小姐。” 还好她没喊我“嫂子”,不然我感觉要折十年寿。 “你怎么回来了?”孟宴臣问。 这个问题使得站在门口的许沁表情迅速地灰暗了下去,孟宴臣不明所以的和我对视一眼,付婶从楼梯上下来,表情看不出喜怒,喊孟宴臣和许沁和她一起去房。 我只能坐在沙发上目送他俩上楼,第六感告诉我并不是什么我可以掺和的事情,孟叔叔回来之前都还好好的,是孟叔叔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吗? 他们上去了没多久,住家阿姨开始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又过了一会儿,只有孟宴臣一个人下来,坐回了沙发边上。 看他的表情不是很好,我凑到他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孟宴臣垂着眼看地毯上的花纹,他沉默良久才开口:“……妈妈发现许沁和宋焰的事情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你妹妹她,岂不是惨了啊。” “没有,我撒了谎。”孟宴臣叹了口气,“但妈妈没信,只是先让我出来了。” ……怎么想都不可能信吧。 “那她是怎么发现的……?中午不还好好的吗。” 孟宴臣的瞳孔左右摇摆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之前替宋焰交了罚款,被妈妈查账查出来了。” 喔,是肖亦骁和我说过的那次,十万罚款! “你当时是故意的吧?”我突然想起肖亦骁的推测。 孟宴臣似乎没料到我知道这件事,也没料到我会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只说:“都过去了。” 等等,为什么他的表情带着一丝慌乱……难道是怕我现
在吃陈年飞醋吗!!太没品了吧我是那种人吗!!! 我伸手抄起一个抱枕就丢了过去,他已经被我丢习惯了,即使在这种突然攻击下也能立刻接住抱枕放在一旁,表情带上一丝无奈:“这是爸妈家。” 爸妈家我就不敢丢你了吗!! 我还想丢第二个,付婶在此时和许沁一前一后从二楼走了下来,许沁走在她背后,眼睛低垂,眼里看起来没有光彩,她紧紧捏着背包的肩带,甚至骨节用力到有些发白。 孟宴臣和我一样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付婶招呼我们可以吃饭了,孟叔叔也来到了餐厅,又是一顿寂静无声的晚饭,许沁吃的很慢,她似乎没有胃口,吃了没多久就说饱了,要起身告辞。 回家的路上,我问孟宴臣,许沁后面真的会选择和宋焰在一起,反抗付婶吗。 不仅仅是阶级差距了,从孟宴臣的描述来看,宋焰这个人……就有点问题,不管他现在变成怎么样优秀的消防员,付婶大概率都不会同意的。 孟宴臣只是回答我他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孟宴臣又说,许沁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听到这我点了点头,也是,人各有命。 - 回到家拿起睡衣,我才想起昨晚尚且清晰的记忆里,似乎我并没有去洗澡,那么早上起来干爽且没有酒气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还是别知道这种事为好。 早上被我随手脱下的,属于孟宴臣的衣服还扔在我的床上,犹豫了半响,还是拿起那件衣服看了一眼标签,发现是可水洗的,孟总和我不一样,他的衣服大部分都需要干洗,小部分才能水洗,我的衣服……没有大部分,是全部都能水洗。 我决定把这件衣服和我的换洗衣物一起丢进洗衣机。 洗澡的时候我又查看了一遍我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破掉的伤口……只是腰上有一些……淤青? 洗完澡出来,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了。孟宴臣依旧在房工作,我把我的衣服叠好收起来,又拿着他的那件先去房找他说一声。 然而他并不在房。 我又带着衣服去了卧室,如果给我能重来的机会我肯定不会再次不敲门就推进去,好巧不巧的孟宴臣又在换衣服,他背对着我,肩膀抖动了一下,背部的肌肉收紧又放松,一瞬就把睡衣穿上了。 浴室里的灯还亮着,他也刚洗完澡,头发吹到半干,潮湿的发尾像是抓了发蜡一样,刘海被吹得飞到脑后,这个造型显得他比往日里更年轻了。 察觉到我进门,他回头看我,颇为无奈:“你又不敲门。” “……对不起。”我只能僵硬地举起他的衣服,“我给你洗好了……” 孟宴臣偏头示意我帮他放进衣柜里,我只好走过去照做,他的衣柜里面也全是黑白灰,看不见一点跳脱的颜色。 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都来了……不然你给我看看伤口?” 说完我朝他走了过去。 他正在扣睡衣的纽扣,已经扣到最后一个了,见我走过来,他的手停在扣子上没动。 孟宴臣似乎在用行动拒绝我的要求,我疑惑的看着他:“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听我这么说,他不满的长出一口气,又把那粒纽扣解开,领口扯向一边,展示给我看。 孟宴臣的皮肤挺白,垫着脚的我借由头顶的灯光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一切:此时他白皙的锁骨上清清楚楚烙着一个牙印,最重地方破了皮,其他齿痕则是淤血,红色的伤口很是扎眼,旁边还有两口已经淡到看不出的痕迹我就当它不存在……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要不你咬回来吧……”我尴尬的抬眼和他对视,他垂下来的目光似乎没有什么感情,或许是眼镜片的反光挡住了情绪,见我放下垫着的脚跟站稳,他把领口拉正,垂下手看着我。 ……咦,这粒扣子不扣回去了吗。 余光看见他的床头似乎放了什么东西,仔细看过去发现是昨晚,我从我枕头底下摸出来的那盒……被香妃怂恿买下来的日用品。 为什么会放在这里啊!!! “等、等一下……”我纠结的小声哼唧,“……你要想和昨天一样那么咬回来我也能接受。” 孟宴臣失笑:“我又不是狗。” “……你潜台词骂我是狗!”我气呼呼的看着他,“又不只是你……我身上也有伤啊!” 他惊讶地看着我,眼睛微微睁大,我把睡衣下摆拉起来给他看腰上的痕迹,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行为比起抱怨跟像是邀请。 -
最后的结局是他身上似乎又多了新的牙印,我身上也多了新的淤青。 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