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出了门也没去找两个孩子,今日心情委实不太好,陈嬷嬷给她传来晚膳,她就一个人吃了。
入夜以后,离央一时没睡着,打开窗户。马上到除夕了,天上的月亮只有很小的一个牙儿,光色暗淡。却仍旧可见不远处的房顶上坐着一个人。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那儿?
离央好奇的走出门,原本想搬一把梯子爬上去,无奈绕了玉林轩一圈找不到,突然想起今日上即使给言思买的弹弓,正好被他落在了房,于是离央去房找到言思的弹弓。
片刻过后,房顶上传来一声闷哼,上面的人也随即从房顶上跃了下来,一转眼就到了离央跟前,离央这才看清楚人,竟是段邵仪。
“原来是你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房顶上去干嘛?”
“我……我睡不着,出来看月亮。”
看月亮?离央扯住段邵仪的衣袖,把他拉到院子里,指着漆黑的天空道:“月亮在哪儿呢?还有,这么大一股酒味儿,一个人喝闷酒呢?”
段邵仪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道:“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有心事?”
段邵仪没说话。
离央又道:“你能不能带我上去?”
段邵仪被她的话惊吓到了,倏而抬起头来,结结巴巴道:“你……你要上去?”
离央盯着他,眼神明显就是“怎么,不行”的意思。
段邵仪又道:“上面很高,你不害怕吗?”
离央道:“相比于房顶,我更害怕人喝酒。”
段邵仪连忙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巴,随即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去给郡主找梯子。”
还是段邵仪对哪里有梯子更为熟悉一些,片刻过后就将梯子搬来了。
段邵仪现在底下扶着梯子,很害怕离央摔下来,等到离央上去后,自己才飞身上去。方才做过的地方,正摆着一个酒瓶,离央还未说话,段邵仪就将酒瓶挪远了些。
“你……为什么讨厌人喝酒?”
离央坦然答道:“喝酒吗?其实也不叫讨厌,只是以前小时候,有一次大妖怪喝酒喝多了,醉醺醺的谁都不认,然后不小心把我推倒了,头都磕出血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疼,疼入心府,只是因为没有磕在额头上,所以看不到疤,所以就特别害怕别人喝酒。”
像赫连裴楚这样的人,酒量其实应该是很好的,如果他都能醉得不省人事,那该是喝了多少酒啊!
段邵仪道:“那他对你好吗?”
“当然好了,自从那次伤了我以后,他就再也没喝过酒,无论我在不在场,无论有什么人劝他,他都不会喝。”
夜色沉沉的,但是因为马上就要到除夕,街上许多地方已经开始挂起了灯笼,因此在屋顶上,还能看见城里许多地方亮着灯光,没有院子里看到的那么黑。
见段邵仪没说话,离央又道:“不说我了,我没什么好说的,说说你吧,为什么在这儿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