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你是真的疯了!”
莫名的遭到攻击,周墨手忙脚乱跌落地窖的同时,抬头望向身前的陈均,只见对方此刻,已经完全陷入癫狂当中。
长叹一声,顺手又从地上,抽了一根铁棍出来,仔细掂量一下,比刚刚的铁棍,还要更粗一点。
不得不说,这里的牢房虽然简陋,但为了防止流民逃走,陈家也算是费尽心思,起码手上的铁棍,足有小臂粗细,一般人,根本无法打断。
目视着身前的陈均,心知对方已经完全陷入癫狂当中,周墨本想离开,但被莫名的殴打了这么久,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自己。
扬起铁棍,再度向着陈均冲去,心思混乱下,对方根本不曾抵挡,又或者说,心死的情况下,他也懒得抵挡。
接连不断的碰撞声,在地窟深处响起,和之前完全无法抵抗的状态不动,此刻的陈均,完全就是不管不顾的疯狂攻击,但因为长刀长度有限的缘故,反倒是周墨占据上风。
再加上青藤精元的恢复效果,短短片刻,陈均手中的长刀就被打飞出去,紧接着,正当周墨想将陈均解决的时候,却见对方已然放弃反抗,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副一心求死的表情。
“你没疯?”
直到这个时候,周墨才忽然惊觉,对方何止是没疯,恐怕一开始就完全清醒,只不过因为心死的缘故,这才展现出疯狂的样子,以求自己能将他杀死。
“疯?”
“疯什么?”
“败了就是败了,有什么可疯的?”
“只能说,对方算计的更深罢了。”
苦笑一声,周身的血气,更加快速的消散,陈均仿佛也是完全理清了前因后果一般,目视着周墨道:
“你说,我们是不是自作自受?”
“明明祭道另有其人,却偏偏只将目光,盯在县令身上……”
“明明她都已经走了,我却用全县百姓的性命,要挟她过来……”
“还有几位老祖,辛辛苦苦的守在荒野当中,就是为了能让其他祭道,不要这个时候来望安城捣乱……”
“但偏偏,最大的,品级最高的祭道,居然是我自己,亲自带进来的……”
“你说我蠢不蠢,我们陈家蠢不蠢?”
“明明都伺候了他们家几十年,却从未想过,她也是祭道!”
“明明都知道,她是高品祭道的独女,却从未怀疑过,她也是祭道……”
一道道悲凉的声响,从陈均口中涌出,周墨能清晰感受到,这种亲手将自己家族葬送的痛苦,是多么的强烈,多么的刻骨铭心。
目视着陈均身周,生命的痕迹,逐渐散去,一股莫名的悲凉,在心头涌现。
随即回想这一路以来的经历,恍惚间,周墨也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但紧接着,他又摇摇头,实在是,若是连自己这个挑粪的,都算计其中的话,那对方,未免也有点,太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