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牧狼神,大教堂的外围已经被清理完毕。”
二连长卡西乌斯冷冷地看着广场上正在焚烧尸骸的战斗兄弟和凡人,他们刚刚在这里迎接了敌人最后一波反击。
已经残破不堪的大教堂,突然同时打开了三扇大门,一大群尖叫着的瘟疫行尸和半行尸化的暴民挥舞着各种孱弱不堪的武器从大教堂内涌了出来。他们脸上挂着歇斯底里的狂喜笑容。
仅仅几秒钟,无情的爆矢就将这些反抗者全部撕成了碎块。
“已经发送报告了,”已经从伤势中恢复过来的十连长奥迪托雷,手里捣鼓着鸟仆仪回应道,“似乎是随着这些铺天盖地的蝇群逐渐消散,通讯信号也在逐渐地恢复正常。”
菲利克斯英杰则是通过通讯不断安排着扫尾工作,卡西乌斯觉得帝国摄政没有看错人,这位极限战士正展现着他那惊人的管理天赋。
仅用了十分多钟,荷鲁斯乘坐的雷鹰就抵达了大教堂的广场。
她在攻城作战开始的时候就来到了城外的前沿指挥部,她需要防备着自己的兄弟——莫塔里安的亲自下场。
出发支援兄弟部队的卡西乌斯小队身上其实还带着另外的传送信标。如果这个信标被激活,那意味着出现了连这位二连连长都难以匹敌的敌人,届时荷鲁斯将带领禁军亲自前往支援。
在禁军和寂静修女的跟随下,荷鲁斯走出了雷鹰。
“大人,需要我带队跟随吗?”卡西乌斯连长上前询问道。
荷鲁斯摇了摇头,声音从她的面罩下传出:“战士们作战得够久了,原地休整。”
戴呼吸面罩不是因为荷鲁斯惧怕毒气,而是因为整座城市正在腐烂,四处弥散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另外几架雷鹰也抵达了现场,是由极限战士的首席智狄格里斯率领的智队伍。六个战团总计二十名智,包括那位曾经探查过莫塔里安的亵渎装置的马克西姆典记长也在其中。
教堂内的神皇雕塑被砸毁,颂扬帝皇神性的彩绘玻璃也已经碎得满地都是。
但对于荷鲁斯来说,如今这副场景反而让她感觉没那么难受。
她对自己的父亲是充满崇敬之情不假,但她也同时无比痛恨那些宣扬他神性光辉的事物。如果让她呆在那充满神圣感的国教场所内,反而会令她感到无比烦躁。在她眼里正是这些所谓的神性,正在毒害着她那敬爱的父亲。
荷鲁斯走到布道大厅那已经损毁的巨大雕像下,她静静地看了那个雕像一小会。她试图将自己代入基里曼的思维来面对这些宗教产物,然后她放弃了,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基里曼那般理性地看待这些把自己父亲奉为神明的事物。
“大人?”首席智狄格里斯问道,“您感到不适?”
“如果你是指我为凡人的愚蠢而感到悲哀,”荷鲁斯冰冷的声音从面罩中传出,“毫无疑问,是的。我为此感到不适。”
“莫塔里安的灵能装置大概就在那里。”荷鲁斯不想与对方深入探讨哲学或者说是...神学。她选择岔开话题,指向教堂的告解室说道。
“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典记长马克西姆说道,“我能感觉到它。”
荷鲁斯踏在满是碎石和玻璃渣的教堂走廊上,向着告解室的方向前进,那个方向充盈着不确定的黑暗气息。
跟随者们也赶紧跟上她的脚步,防止有异变发生。
她不是基里曼,如今本就能运用灵能力量的她,完全不需要这些智的跟随。但为了能让自己的兄弟安心,她还是默许了狄格里斯跟随自己行动。
荷鲁斯来到一处大门前,大门里面似乎笼罩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告解室里本是教堂的祭坛。
她回头看向那二十名阿斯塔特智,开口道:“如果你们决定要跟我下去的话,请你们注意好自身防护。我不想应对莫塔里安的装置时,还需要分神照应你们。”
“牧狼神大人,请不要怀疑我们的意志力。”狄格里斯坚定地回应。
“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意志力。”荷鲁斯淡淡地说完,她拔出了腰间剑鞘内的窃火者长剑。金色的火焰出现在剑锋上,大门四周的黑暗似乎随着火焰的起开始退缩。智们同时感觉到自己遭受到的压迫感也顿时减轻了不少。
寂静修女中带队的大修女贝拉丝对荷鲁斯做了一个手势,她们想先行一步进去。
荷鲁斯考虑到这些无魂者的天赋,随即点了点头。
寂静修女并没有让荷鲁斯等待多久,一声滴答声通过通讯器传进荷鲁斯的耳朵里。
“走吧。”
荷鲁斯率先踏入告解室的大门,禁军们紧随其后,而智们则是先面面相覷了一下,也跟随着那道黑暗中的金色火光走进了告解室。
荷鲁斯很快就来到了教堂的底部与祭坛台阶下方的寂静修女会合,大修女贝拉丝指了指台阶上的祭坛,示意目标就在上面。
荷鲁斯点了点头,她踏上了那道大理石阶梯。
沉闷的金属撞击大理石阶梯的脚步声在幽暗的空间内回荡。禁军毫不犹豫地跟上荷鲁斯的脚步,他们整齐划一地在阶梯中依然保持着队形。
相比较之下,智们的前行反而显得愈发困难。他们似乎每踏出一步都受到了强力的阻碍,四周的黑暗中蕴含着的强烈灵能情绪正影响着他们。
在台阶的顶端,庄严祭坛的前方,有一个丑陋的装置——以黄铜、玻璃和邪恶的意念构成的三足钟表,有着几乎触及大教堂天花板的高度。贯穿它细长的框架之中有着一个中空的玻璃球体,球体内容纳着无法理解意图的冒着气泡的绿色液体。三列疯狂的发条环绕着以轴承旋转着,而这个轴承则很诡异地漂浮在钟表内部,并非立足于物理规则之上。
在时钟的顶端,有三个指针倒转着运行的钟面。每个种面也都有着自己的钟摆。这些钟摆正以一种复杂的节奏在发条外面来回摇摆,每次摇摆的顶点几乎要与其他钟摆相互撞击。而正在呼哧摇摆着的钟摆砝码,那是一个个由钢铁制成的新月型斧头。
荷鲁斯皱眉看着钟表框架上那镶嵌着的——由三个青铜件铸造而成的三片裂叶魔纹图案,这让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戴星上的遭遇。
“莫塔里安这家伙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