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已然被痛意掩盖了棱角,她的右手血迹斑斑,衣裙将其遮盖早已被沁透,薄唇发白。
毒素被傀儡吸附其中,又将她的神力释放,妖力随之容纳,她已然感知到傀儡在发芽。
自己用血作为引子,日日夜夜将其哺育喂养,她与傀儡早已冗杂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开。
百珠也在被傀儡一点点吞噬着戾气,似然是一种净化器,许是相柳所栽种下的傀儡,就是这般的。
无论是好是坏,于她而言,如今是帮衬着她,不过,总有一天,傀儡会反噬,只希望那一天可以漫长一点。
温伊取下衣布,手心上的伤痕已然不见,只剩下干涸的血迹。
她闪身入回春堂。
“小思,他被我打晕了。”桑甜儿拿着大棍棒,手指不停的发抖,整个人都陷入麻木状态。
她实在是惆怅,这小孩太皮了,又不听话,但她又不能让他给逃了,索性就下了个狠手,没想到小孩子这么不经打,就晕了。
温伊走到小孩面前,她并没有靠近去触碰小孩,而是淡淡的俯视着他,细细的端倪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微挑眉,看了眼桑甜儿,“他骗你的。”
她淡淡的用一根烟草飘扬而去,落在小孩的发丝上,一刹,小孩猛的抬头一睁,整个人都扑向前去撕咬。
小孩的獠牙极长,整个面部都狰狞不已,拖拽的生冷。
“啊!”
他的眼睛是白色的,笼罩着他的整个眼球。
他瞎了。
应当是毒素起了作用,她临走前将自己的毒素渡入他心口上,若是他有解药,定然会拿出来用在自己身上,可惜了,小孩只有毒药,并没有解药。
只能生生被毒素蔓延,死在她手上。
防风意映仅仅只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
她又往前了两步,单膝下地一落,神色温冷,她丝毫不带一丝心软,左手完好的掐住他的脖子,让小孩顿感压抑。
她微微平视着他,冷声道,“防风意映让你来控诉我,一石二鸟,可她放弃你了。”
小孩瞪着她,即使眼中已然看不清楚,早已经陷入了黑暗,他还是凶神恶煞的姿态,獠牙对着她。
他只会咿呀龇牙,却说不出别样的字眼,而他今日所说的“救我”也仅仅只是被防风意映所安排的吧。
温伊终是松开了小孩,她现在欺负他,除了能发泄情绪,也没任何的法子替玱玹报仇。
她随即起了身,“多谢了。”
温伊对着桑甜儿笑了笑,算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她随即单手将小孩带走了。
她并没有为难小孩子,而是将他毒素引出来,渡入自己的内丹中,又被傀儡吸附,她随意的将他扔在一个草丛中。
听闻不远处有一家老来都没有一子的夫妻,若是有缘分,他们路过便会碰见,心善一些应当会收养他的吧。
她反正是不会管的。
“听天由命吧。”温伊松开了小孩,她今日吃了一次亏,就得深深地记住,被防风意映玩了一圈,她落了圈套,她定要防风意映加倍奉还。
“小姐,你去了哪,怎么弄得一身血?”侍女在房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她见着防风意映狼狈的回来,不禁有些心切担忧。
防风意映将外套脱下,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连连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
她躲入房中。
可温伊并不打算放过她,伤了玱玹,就得付出代价。
“嘭”
一声巨响,大门被破,冲击力直逼庭院,大树因而晃荡往一侧偏去,树叶极速漫落,干枯不已。
温伊薄唇发白,身体极速的倒流毒素,傀儡已然受不住她这般使用身体,即使吸附了毒素,可傀儡始终如一层白纸,一桶就会破。
她神色温冷自若,坐视不理,等着玟小六向涂山璟要冰晶,介时玱玹都已然承受了不少的痛楚,她有些失控,见不得玱玹受伤。
即使有办法去解决,即使她不需要动身,只需要静静地站在那等着剧情推动,可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种种行为,一想到玱玹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胸口上的血根本止不住,她就有些不安。
“谁!”静夜一惊,她从房中冲了出来,顿步到庭院前,大怒道。
温伊发丝垂落,耳发随风而起往后飘扬,她身着一身淡雅的黄白色衣裙,神态却阴冷,极为与穿着不搭。
她一步一步往前,直至踏过门槛,触目到每个禁闭的房门,她并不知晓防风意映房间具体在哪儿。
防风意映就这样躲着,也不敢与她正面交锋。
“你不是不怕吗,不是要让整个皓翎王宫受牵连吗,我给你这个机会,防风意映,滚出来。”
温伊大怒,右手已然愈合,她淡淡一转,百花剑顷刻显露,笔直的落在她的掌中。
剑尖与地面交汇,摩挲出孜孜不倦的声响,有些难听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