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翎王已然让我应允惩戒你们所有人,尤其是你皓翎思,欠了不知多少诗经,苦读诗的道理都不懂吗。”夫子卷放置身前,又开始哀悼的侃侃而谈。
温伊缓缓而起身,她只得笔直着身子听着夫子说教,仿佛一招回到了高中时代,老师们的苦心孤诣,这神情,这语气,简直一模一样,千古流传。
她也没反驳,毕竟迟到确实是她的问题,夫子说教,是对的。
“知道错了吗?”夫子最后才抓了重点。
温伊顺而回了神,怔怔的点头勾唇淡笑,右手起誓说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倘若有下一次呢?”夫子本就想放过她了,但没想到她却又说出这般让他不信服的话来。
“那,那就罚玱玹每日准时叫我一同上学堂。”温伊琢磨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眺望到少年,嘴角一勾。
玱玹手指一僵,思绪被少女牵引至外,他微挑起下巴,眉心微蹙,似然下意识的不悦。
但他隐藏的极好,他将卷轴放置桌上,抿笑道,“自然,是我的荣幸。”
温伊目光而至,眉梢微蹙,她已然捕捉到少年的掩盖之色,他其实不乐意的,但佯装着满意。
“好了,若再有下一次,你和玱玹就一起将学堂卷都整理了。”夫子眼睛一转,似然挑了个好惩罚。
学堂卷最为凌乱,没个三天三夜压根儿整理不出,甚是来此整理的宫女也被弄得眼花缭乱。
温伊回了位子,她时不时的偏头看向玱玹,他幼时就这般冷却。
她一个学堂下来昏昏欲睡,目光时而朝上翻篇,低垂着下巴强忍着困意。
一个个待结束学堂后折身而去,她这才收拾着卷在侧,这古没有一个能懂的,全然是望天。
“玱玹,今日离学堂的早,接下来你又何作打算?”温伊屁颠的跟了上去,她眼底泛着笑意。
玱玹行了个礼,温润儒雅说道,“玱玹打算回西厢房看。”
她一愣,这么无趣的吗,好不容易上完学堂,他却又要将自己封闭在狭窄的房间中,俗称宅男。
“难道你就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吗?”温伊眺望着他,殷切的盼望着。
玱玹对上少女的眼,他淡然漠视摇摇头,温冷道,“不曾。”
“三王姬,快些去换上狩衣,今日皓翎王正与许多贵族在后山狩猎,不少郡主已然入了林中,连二王姬未去学堂而去狩猎了。”若水站在门前说道。
他们也能狩猎?
“玱玹,去吧,看久了卷也该让眼睛休息一下。”温伊又偏头看向他,好心说道。
玱玹神色温若,他似然在考虑。
“去吧,好玱玹。”温伊见他并未一口回绝,而是认真的有去考虑她说得话,她连忙牵住少年的长袖,并未挽过他的手腕,轻轻的牵扯着将他往外拉去。
“快带玱玹换上狩衣。”温伊盯着新给玱玹派的侍卫,她叮嘱道。
侍卫轻轻的点头,“是。”
玱玹眉心微蹙,但并未气恼,而是一种匆急感。
温伊换衣再快,待她出去后玱玹已然换好狩衣在外等着她了,她迈着小碎步往前,嘴角笑意不断。
玱玹一席暗红色狩衣,还有细细的波纹,幼态的脸,却生了一双帝王神色。
他未答,也未在她身上停留,见她一来,简单行了礼便折身上了轿车。
她本想跟往少年,却被若水阻拦了下来,“三王姬,不可与小王孙同一轿车,我们得去前方。”
避嫌,古代向来如此,她没辙,只好听了若水的话,她念念不忘的回头看着玱玹背影。
一路颠簸,她一直翘首望着外面,绿葱葱的树林,官兵手持刀剑站在两侧。
一直到头,她这才踉踉跄跄的下了车,见玱玹也下车,她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他们早已经入了狩猎场,她与玱玹一同走到大门处。
侍卫一瞧温伊,行了礼说道,“三王姬与玱玹公子这边入内,箭在这边自取。”
她背上箭,拿起箭弓,一时还略有些好奇,她拿在手中看了许久。
玱玹温冷朝前,他看了眼少女。
她像个无知的少女,一直拿着箭弓看头看尾。
玱玹盯住少女顷刻,眼底微微泛着笑意,或许她实在是太过于蠢笨,都令他诧异又不忍去直白的讲。
毕竟她是皓翎三王姬。
“玱玹,你看我这样,是不是没那么蠢笨。”温伊其实觉得自己很怂里怂气,这一身装扮都快将她压的喘息未定,这古人怎么受得了的。
他愈想点头,但回了神后犹豫了片刻才道,“每个人的欣赏度不同。”
玱玹说完,便转身往前去了。
她耸了耸肩,想要将箭朝这边偏一偏,她抬头一瞧,少年早已经走了去,她连忙赶上迈着小步频往前,“你这是夸我还是在骂我?”
“三王姬自己定夺。”玱玹步频微快,似乎是故意的,又似乎不是如此。
可她真的被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