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一凤对着陈青伞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那意思分明是在提醒她——事已至此,诗的好坏不要紧,重要的是赶紧念出一首完整的诗!
反正后两句已经风采卓然,即便前两句弱一些也没什么大碍。就算陈青伞随口编两句流水账,这些人也一定赞不绝口。
出自青伞圣之口,哪会有不好的诗呢?
即便觉得不好,也一定是他们自己见识短浅,不懂欣赏!
陈青伞自然明白陈一凤的暗示,可是当她再次抬起头,对上陈逍遥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心里又是一沉!原本已经想出来的词句,溃不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她陈青伞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无论何时何地,随口便能成诗。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回被人架到火上,硬逼着作诗!
偏偏她又大脑空空,一句都想不出来!
陈青伞恨极了这种感觉!
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就要窒息了,控制不住的身体开始颤抖,甚至连嘴角和眉梢都不自觉地抽动起来。
陈逍遥看着陈青伞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几乎要在心里笑出声来!
在他的印象中,前世,这位如高岭之花的三姐,可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失态过。无论何时何地,她在众人面前永远是清高自持的,如雪山之莲,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永远那么从容优雅,就连走路的步子都不疾不徐,如春风一般,能够吹进每一个人的心里,让人见之难忘,思之难寝。
然而,这样的冰山之雪,在叶辰面前却热情如火!
陈逍遥心中只觉可笑!
他这样想着,便也直接笑出了声。
“怎么?青伞圣作不出来吗?难不成你想说,这首诗做的时间太长,记不清了?”
这话给了陈青伞一个绝佳的借口!
“我平日所作诗句太多,有时更是有感而发,必须当时当地,身临其境,那才是作诗的最好时机。”
“如今乍然让我吟出全诗,我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怕亵渎全诗,有碍诗感。”
陈青伞的声音渐渐沉静下来:“诗可不是随便在哪里都能做的,一定要对诗有敬畏之感!”
噗嗤——
陈逍遥实在没忍住!
“陈青伞,你编出这种话,自己相信吗?随便到大街上拉一个三岁小孩子,跟他说大武青伞圣作了一首诗,但是忘了,你说他信不信?”
陈青伞被怼得满脸通红!
“你说得轻松,那你补!如果你能补全,这诗我就送给你了!”
“不用你送。因为这诗本来就不是你的!”
陈逍遥不再废话,一步跨出,朗声吟诵——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刷——!!!
陈逍遥的声音结束,一束光突至,照亮了整个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