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记忆他早就忘了,要不是孤儿院的陈设十年如一日的不曾改变,可能他都认不出自己。
李莲花轻拧了下许肆的皮子,不说话,眼神重回水面想看后续如何,但水幕并未如他所愿,水纹向外波动,场景顿时从白日换成黑夜。
这是——,李莲花失神的上前想要看的更清楚,还好被许肆及时牵住,
不然,真的要如霁所言,落水。
许肆一手搂着李莲花的腰腹一手插入他的指缝与他交扣,陪他一起看下去
火光,黑夜,厮杀,
尽管水幕无声,李莲花也能从身着锦衣华服的女人嘴里读出——快走
那是娘亲,泪水在眼眶蓄满,变得豆大后不堪承受的从眼角流出,李莲花从没没想到他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娘亲的面孔。
水幕还在继续,李莲花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门被紧紧合上,一大一小两人男孩狼狈逃窜,躲过追杀,画面几番变化,夜晚到午时只是一瞬间,
李莲花看到兄长钱袋被偷,然后,然后,他们成了乞儿,兄长把讨来的的吃食都给了他,自己却饿着肚子。
最后风邪入体的兄长临死前将他交托给单孤刀。
一帧帧,一幕幕,
幼年期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尽管呼吸不稳,泪水几近模糊视线,
李莲花还是舍不得眨眼,
只想看的再清楚点,记得更深点。
可惜,随着李相显手臂的垂落画面也变得虚无,
显然,
这段过去到此为止了。
许肆把泪水浸湿脸庞的李莲花按在胸口,大掌一下一下的从头顶顺到脊背,不停安抚着怀中人:“花花我们不看了,不看了,
好吗?”
李莲花揪着许肆的衣襟起身,双眼微红,声音却是坚定:“不”,
四目相对,许肆听到他说:“阿肆,我想看。”
我还想,再瞧一瞧他们,
再,见一见故人。
看清花花眼底的脆弱之下的期颐许肆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双手轻轻捧起李莲花的脸颊,
“好,我们继续。”
一抹令人心悸的温热落在李莲花的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