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一愣:“他们不知道你是烈刀门弟子吗?”
梅争点头:“对,他们不知道,我只说我是唐人。”
校尉哂笑:“你要是告诉他们,你是烈刀门弟子,他们肯定不敢抢你,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
梅争微一眯眼:“普通人就活该被他们抢吗?那还要你们这些当兵的干什么?”
“普通人若是反抗,你们这些当兵的,就帮着外族欺压自己人吗?”
校尉一愣,随即哂笑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梅争逼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们今天敢抢唐人的女人和刀,明天就敢抢唐人的土地和国!”
“你不分青红皂白,只因他们先来告了状,你上来就要拿人,你算什么兵?你尽到守土安民的责任了吗?”
校尉哂笑,却无言以对。
梅争拔刀出鞘。
校尉一惊,连忙后退,说道:“不抓你们了,你们走吧。”
梅争冷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如果我们是普通人,今天就得死在你们手上。”
“你,里通外国,欺压百姓,该死。”
白香染拉住他:“不行,他是边关守将,没有罪证,不能随意杀之,会给门派惹祸的。”
校尉连忙附和:“对!对!这位姑娘说得对,我是边关守将,我也没把你们怎么样,你不能杀我!”
宫柯也劝:“算了,跟这种东西较什么真,等哪天靺鞨人打过来时,他指定先死,咱们走吧。”
梅争收刀入鞘,其实也没真想杀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长个记性。
官兵分列两旁,三人骑马入关,关门内的靺鞨喊叫:“他们杀了我们的人,你们为什么放他们走?我们要向你们的皇帝告状!”
宫柯看梅争,梅争无动于衷,已经进关了,就不能再随意杀人了。
更何况牵扯到两国邦交,朝廷已经对六大派有所图谋,不能再给朝廷增添把柄。
没走多远,背后破风声起,梅争抱紧白香染,从马上翻下,一支箭贴着马头飞了过去。
校尉大惊失色,怒斥道:“缴了他们的兵器!”
靺鞨却不为所动,全都张弓搭箭,十几支箭矢同时射向梅争。
距离太近,梅争不及起身,右脚在地上一蹬,抱着白香染滑出一丈多远,同时站了起来。
白香染喊道:“宫柯!快过来!”
宫柯本已拔出刀,准备扑过去杀人,但听到白香染喊声尖锐,立刻转向,飞扑向她。
白香染说道:“他们就是想挑起事端,咱们快走,交给官兵处置。”
梅争强压怒气,说道:“走!”
三人远去,校尉指着靺鞨人的领头人训斥道:“你们摊上大事儿了!他们是六大派弟子!你们等着六大派报复你们吧!”
靺鞨人嚷道:“我们不怕!你们包庇唐人,我们要去你们的京城告你们!”
校尉微一眯眼,后退了几步,冷声令道:“杀。”
官兵围向靺鞨人,刀枪并举。
梅争三人取道西南,前往营州。
从边关去营州,比去平襄城远不了多少,走了三天便到了。
见到甘枼,白香染一改粘人的气质,叉手躬身:“前辈。”
不管怎么说,是甘枼给了她与梅争在一起的机会。
虽然事情还没有定论,但只要能在一起相处的机会多,自然会越来越亲近。
甘枼呵呵一笑:“我看我是选错人了,早知道,血饮刀应该给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