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掳了这人来?
一群人里还有着京都的黄带子,分明又是一被贬谪的可怜人家,虽说众人的衣着皆是穷酸得紧,但这小丫头在里面的打扮穿着尤为寒酸,显然不是小姐,该是丫鬟,可那娇娇俏俏的模样还有那比之周围两人更甚的羞愤,都让他想要把人放到身边来看看真正地低到尘埃里后,她的表情会是如何?
“想想就有趣。”男子卷翘的睫毛略一颤动,那双黝黑瞳眸就露了出来,宽大的大红衣袍松松系在腰间,露出小片雪白的胸膛来,朱红的嘴唇微微勾起,当真是,男色比红颜,莫问谁羞?
女子眼里的痴迷在男子的视线下败露无疑,男子见状笑得愈发妖冶,白玉般的手指微曲,轻轻挑起女子的娇嫩下巴,“媚儿,你这定力可是愈发不行了啊……”
微微上扬的语调,嘶哑魅惑的嗓音,勾得媚奴心里痒痒的,只好暗暗叫苦,公子真是越发地妖娆了,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作一通,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勾得她丢盔弃甲。
“公子,媚儿的定力可还是稳稳地呢,这呀,显然是您魅力又涨了。”媚奴娇笑,好在公子没有生就女儿身,否则她们饭碗可就不保了,“这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华绝代,迷得人去了心魂。”
“果然还是媚儿啊,靠这一张巧嘴勾得了宾城三千客。”
“公子~”媚奴娇嗔,“媚儿这张巧嘴可是专就为了您生的呢。”
媚奴一说完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脸色刹变,低头去看,果不其然,男子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她连忙“噗通”一声跪下请罪,“媚奴知罪,请主子责罚。”
她怎么就忘了,主子最厌恶手底下的人挟功了呢?
“自己去阿蛮那儿领罚。”声音虽依旧好听,却如浸了冰水一般,寒冷刺骨。
媚奴暗自松了口气,去阿蛮那儿领罚,不过是二十道骨鞭,这番结果已经是很好的了。
如此想着,就悄悄退了下去。
莫要以为二十道骨鞭当真就如媚奴想的那般轻松,不过是,相较于其他处罚,这已经算是轻的了。骨鞭是由特殊材料打制而成,在鞭打前,会在上边淋上药水,每次打下,药水会由皮肤渗进去,皮肤就会疼痒难忍,可又不能去挠,沾了药水的肌肤会变得异常脆弱,经不起撕拉,必定是一挠就破。
像媚奴这一类人,肌肤若出了岔子,也就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了,莫说要为主子办事,怕是连接客也难。还有就是,按着男子的说法,若连这点疼痒都无法忍受,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男子自嘲的笑一直挂在嘴边,阴冷邪魅,墨发披散,落在大红锦袍上,一张精致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可他整个人却像是被光明抛弃,虽置身朝晖,却仍是在孤寂阴寒的夜里默数时光。就像是,为整个世间所弃……
花锦睁开眼看到的场景就是如此。
察觉到花锦的视线,男子转头冷冷看她一眼,摩挲着腰间玉佩,似乎,有点儿后悔把她带回来了。
花锦一紧张,手中的锦被皱褶深深,“那个,你长得真好看……呵,呵……”
这话一出,她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男的怎能用好看呢?
可这男子,还偏就喜欢听人夸他漂亮。
听到花锦这么说,他眼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甚至还有心情跟她侃几句,“你倒是说说我哪儿好看了?”
似乎,他真是想听听自己哪儿好看?花锦眨眨眼,一边盯着人家看,一边扳着手指数,“肌肤白皙,发丝柔顺,眼睛大而媚……”
越数,花锦越觉得,这男子怕不是天上的仙女投错了胎,怎的就能比女的还好看?
男子听得乐呵,眉开眼笑的,他这一笑,满堂生花,花锦耳根通红,还得盯着他继续看,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