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时候，在差伙计们办差、采买的时候，老道方面还比不上比她年龄大她几岁的颜夫人。
家事纷繁，黎老爷感觉，只靠青夫人和颜夫人两个实在忙不开。
好在龙家除了府门口那两个大石头狮子是干净的，其他男男女女之事无数。
扒灰的扒灰，偷小叔子的偷小叔子。
龙家黎三爷早就偷偷纳了妾，买了个通房大丫头。
妾名叫启哥儿，原是戏班里刀马旦出身。
启哥儿耍得一手好枪，哼得一支好曲，还会吹得一口好萧。
通房大丫头原是江湖跑码头的船家女，名叫信儿，风浪里跑惯了的，人野心野。
家里已经给娶了两房夫人，还要纳妾买通房，似乎会被龙家老爷子斥责。
但这些，黎老爷都是瞒着龙家老爷子偷偷进行的，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三房里的事情，除了三房里的人，没有人知道。
黎三爷在外面还是一副正襟危坐，一丝不苟，严严谨谨，勤勤恳恳的样子。
没想没过几年，颜夫人身体衰弱，越发连门也不想出了。
龙家老爷子不知道黎老人已经有了妾和通房丫头，赶快又给黎三爷求了隔壁人家的庶女，慎氏，人称慎夫人。
却没想，这慎夫人嫁过门没多久，就被大房的大老爷看上了，给掉了包，换成了大房的侧室雪夫人。
被别人用一个龙府“老人”换一个龙府“新人”，本就不是合算的买卖。
更何况那慎夫人看起来精明伶俐，又已经和黎三爷圆了房，算是和睦，如何舍得。
但雪夫人毕竟本是和丽夫人同年进到龙家，算是个龙家“老人儿”。
况且，这种府内换妻，是龙老爷子授意的，大房老爷本已比自己受宠，黎三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从了这个安排。
黎三爷想，雪夫人既然是龙家“老人”，对龙家的规矩应该是懂的。
虽然人老色衰，操持家务，差遣伙计们，总归可以让自己省力，因此黎三爷对雪夫人寄予的期望比对青夫人还多。
至于那床榻之事，有美妾启哥儿在，倒也不用在雪夫人身上指望什么。
黎三爷总觉得，雪夫人定会帮他管好家，看好伙计们，甚至，包括小妾和通房丫头。
妾启哥儿毕竟是戏班子里出来的，做小服软本是老本行。
更加上启哥儿会作戏，会吹萧，颇受黎三爷的恩宠，几乎每夜都歇在启哥儿房里。
而说起那个通房丫头，一身痞气，又是渔家女出身，天生心野得要命。
那通房丫头每天还有一个总是要到水里去泡上些许辰光的怪癖。
说是一日不入水，心里就不舒坦。
总是不改那些渔家女的习气，端不上台面。
黎三爷看见通房丫头信儿就心中不喜，人多的时候不便斥骂，遂只能用眼色上下打量通房丫头。
说起这通房丫头信儿，本也是可以陪黎三爷睡觉的。
但因通房丫头信儿野性难驯，让黎三爷颇为头疼，一直还没有收房。
黎三爷也一直想找个机会办了那通房丫头信儿，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每年龙家都会聘些临时帮佣的伙计、家丁，帮助府内的夫人们一起处理家事。
有时候，黎三爷会让一个伙计去陪着青夫人去上香，一个伙计陪着颜夫人去祭扫。
一个伙计陪着雪夫人去开房，几个伙计跟着妾启哥绣花，做些二门内的细活。
只有一个伙计，会跟着通房丫头信儿干那些烧煤、打水、烧火、倒恭桶的脏活。
“一个人也就够了。”
“难道不配伙计，就她一个人，不也得做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