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直接让现场寂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就连王永林也愣在当场。
昨天晚上才知道了邓军老爹的身份,但现在被他亲口说出来,就算自己握有旅长亲口指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的上方宝剑,可是一个军长与一个旅长,还是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两个纠察也不自觉地放掉邓军的胳膊,后退了一步。
谁都相信,这话不能随便乱说,老兵们再一想到军长的姓名,又深信不疑。
龙腾愣了一下,他想过邓军的父亲是少将军长,但他没有想到,就是所在空降旅的军长。
而这位军长,他印象还很深,好像小时候在他头上骑过他的大马。
但他立即脸上浮现起一丝不屑的笑意,这个大傻子居然把自己老爹的真实身份报出来,就是一个十足的坑爹货。
龙腾见王永林有些失了阵脚,在队列里大喊了一声:“你爸是军长,难道就有特权违反部队的条令条例吗?”
“龙腾,你个农村来的鳖孙子,我一定要让你滚回老家去!”邓军听到龙腾说话,也不管不顾了,破口大骂。
当报出自己父亲是军长的时候,他看到了现场每个人眼中对他的忌惮。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但龙腾的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将他的自以为是戳穿。
也正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到来,才打破了他在新兵三连的优越感,处处受人排挤。
最关键他又拿此人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斗智也不如人家,邓军有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
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冷落。
“邓军,你给我闭嘴!”王永林被龙腾的话惊醒过来,朝他投去了一丝感激,随即大声指责道:“邓军,你还好意思将你爸说出来,你这就是在丢他的脸!”
他现在也铁了心,既然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他就要坚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绝不手软。
这一刻也是王永林等待已久的,他之前已经失职,前怕狼后怕虎,没有严加管束,结果反倒害了人。
为了军队建设,自己的前程命运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卷铺盖走人!
有了这样的决心,王永林的声音中气十足:“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了什么?哪里有一个兵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如果你真是军长的儿子,那就更应该好好的当一个好兵,为他脸上争光。但你现在呢?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从入伍以来,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训练场上找各种理由逃避训练,生活中却到处耀武扬威,调皮捣蛋,你身上哪一点有军长的影子?
“我……”邓军被王永林一番指责,想再次反驳,但立即又被王永林打断:“你什么你?你违反了部队的纪律,不请假夜不归宿,难道还有理了?就算军长在这里,难道就可以纵容你违反军纪?”
“我昨天哪里也没有去,只是去了郭副旅长家了。他给我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我还在他那里睡了一晚上,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他。我这不算不请假外出吧!”邓军见搬出老爹来直接被数落了一通,而且还没有还口的余地,只能提前把郭海泉说出来。
在他的心里,这就不叫违反纪律了。
兵们听到从邓军嘴里扔出的一记记炸弹,内心既被震撼,也看到了一场精彩的大戏。
虽然站在队列里不敢说话,但内心却是一阵阵的大呼。
“卧槽,他居然去副旅长家了,看来他的老爹还真是军长!”
“那这样一来,他到底算违反条令条例,还是不算违反?”
“哎,我老子要是军长就好了,可惜啊,人比人气死个人!”
“……”
新兵们什么心思的都有,唯有龙腾是在看好戏,看如何收场,当然他也有一种预感,这场好戏必定会烧到自己头上,这个邓军做这么多的事,目的就是针对自己。
王永林听到邓军这样说,他也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回道:“邓军,你把条令条例学到哪里去了?你给我背一遍内务条令第九章请假销假制度。”
“我……”邓军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会背!”
“你们有会背的吗?”王永林看了一眼新兵们。
沉默,落针可闻,人人都把头低着。
“报告,我可以背!”这时龙腾大声报告。
“你会背?”王永林一脸怀疑,这家伙昨天才来,还没有学习条令条例,怎么可能会背?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做到提前预知吧?
王永林见龙腾目光紧如铁石,也只能说道:“那你背给他听听!”
此时的邓军,满脸怒火,似乎要将龙腾生吞活剥一般。
“军人外出,必须按级请假,按时归队销假;未经领导批准不得外出。请假一日以内,士兵由连首长批准……”龙腾顺畅地背出来。
三大条例里面,其他的内容他不会,但是这请假制度和纪律条例里的处分他却是背得死死的。不为什么,因为本主的老爹在他16岁之前,从小就要求他严格按照条令条例做事。上哪儿玩要请假,回来要销假;犯了错误,也要按照条令处分,何况上一世在部队也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