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眼中喷出火来,欧阳拔腿就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殃。
宋无痕低头看着婉清,只见她双颊生晕,衣衫凌乱,眼中却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他深吸了口气,拉好她的衣襟,指间却忍不住眷恋她蜜色的肌肤。
“爷……”婉清轻声唤道,唇瓣红肿,眸光似水。
“还叫什么爷,叫我无痕吧。”他柔声说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强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只在她颊上轻吻一口。然后拾起披风,将她的身子紧紧包裹起来。“是我太过急切了,才会在光天化日下……”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热情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但想到这里随时可能有人经过,他不得不抑制住内心的冲动。
“嗯?”他注意到她一身湿漉漉的,担心她会着凉,于是柔声说,“你应该先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声说:“我并没有拒绝你,不是我不懂得拒绝……只是……”
他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初时,我因为没有朋友,除了婉儿之外,也没有较为亲近的人,所以分不清楚朋友与他人的界限。而后我遇见了你与宋家其他兄弟;你要我当你是朋友,我就真心努力当你朋友,下棋、聊天甚至陪着你翻译佛经,我都觉得这合该是朋友做的。但心里总隐约觉得不对劲。后来我又遇见元巧,我对你们两人的感觉全然不同,我一点也不会想要元巧,可是我却想要亲近你,讨你欢喜。若不是你的告白,我怕到现在还不懂之间的差别。”
她轻轻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喜欢你,所以想要亲近你、碰触你,这样的想法……不对吗?”
他这才明白她的心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她也对他有同样的感情,只是之前她一直没能明确分辨出这份感情。
他露出温柔的微笑,轻声道:“没什么不对,只是宋府人太多,总是会被打扰。你的心中也有与我相当的热情,只是不曾流露出来。”他顿了顿,又说,“若是没有人在场,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脸上一红,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她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她不仅因为他想要她,更是因为自己心里也渴望与他有更亲密的接触,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
他低声问:“我今晚去找你,好吗?”他的目光缠绵而深情。
她羞涩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她知道今晚将是一个特别的夜晚,他们将真正地融合在一起,共同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她不敢再直视他狂炽的眼睛,连忙转变话题:“我若一直当你是朋友,你会怎么办?”她好奇地问道,想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他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敢强求,只能顺其自然。我的性子确实暴躁,一旦放任我强求,我怕早就伤了你。再者,我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那只会让你我痛苦。能维持朋友情谊就足够,再多,就得慢慢来了。”
她听后露出笑颜,心中感到一丝温暖。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体贴和细心,考虑得如此周到。她以为他的修身养性是白搭,脾气依旧不改,但此时她才发现,他已经在寻求一个平衡点,让自己既能够保持真实的性格,又能温柔地对待她。
他看着她从未有过的笑容,不由得看呆了。她的容貌本就清秀,只是之前因为种种包袱而不甚起眼。如今她的笑颜仿佛抛去了过往的束缚,只觉灿烂而夺目,绝不比苏婉儿逊色。他心中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早一步寻觅到她,发现了她如玉如宝的本质,没有让别的男人抢先一步。
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害羞地问道:“你喜欢看我?”
他坦然地回答道:“你的笑容多美,成熟而温婉,流露出小女人的气质。谁说只有貌美之人才是美女?你的笑容已经足够让我着迷了。”
她听后赧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轻轻一笑,凝视着他,大胆而认真地说道:“我也喜欢看你。”她满足地轻叹一声:“若是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他微笑着回应道:“若只停留在这一刻,你怎么会知道将来的好?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她一怔,然后点头认同了他的话。“你说得对。”她微笑着说道,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时间在流逝,如果时间停留在五年、十年前,她永远也无法预知会遇见他,更无法想象他们会走到一起。同样地,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她也无法预见到将来会有多少美好的事情等待着她。
“如果能将这一刻的幸福作成一盘菜……”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厨艺的热爱和执着,即使在这个浪漫的时刻,她依然不忘提及自己的厨艺。
他的微笑在听到这句话后稍微僵住,因为她虽然自小被强迫学习厨艺,但这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深入骨髓,形成了习惯。他意识到,这种对厨艺的热情和执着,可能只是她生活中众多热爱的事物之一。
通常,当一位女子对某样事物怀有狂热与执着时,这意味着她生活中的某一部分重心会放在这件事物上。她的这种热情可能源于对这项事物的热爱、兴趣,或者是对实现某个目标的强烈渴望。而他,作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将与她一同分享这些热爱和兴趣,但也要理解,她的时间和精力会被分配到多个方面。
半年前,饱读诗的三哥曾与他随口聊起过这种可能性。当时,他只是一笑置之,觉得那是三哥对人生的一种哲学思考。然而,现在他终于理解了当时三哥话中的深意。他开始更加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刻,同时也尊重她对于生活的热爱和执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将因此变得更加丰富和多元,充满更多的可能性和期待。
“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一个清亮的声音问道。
“她改变真的很大。”
“谁啊?我怎么没觉得。”那人回答道,随即补充道,“其实谁都没怎么变,要说变,那四哥倒是变化最大。”
“还能有谁?当然是苏婉清小姐。”
“哦?”被提及苏婉清,他稍微收起了心神,放下手中的扇子,目光偷偷瞄向野菜园中的婉清。
“哪里变了?不就是眼睛、鼻子和嘴巴,和之前一样可爱。”
“人当然都长这样,但你说的这些,并不能体现她的变化。”
楚星耀的直言不讳让他有些惊讶。元巧转过头,瞪着楚总管,质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有意义的观察?”
“我所说的都是有意义的。”
“听起来你对她颇有微词啊。”
“确实如此。你不知道,主子们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无聊,特别是十二少爷。”话还没说完,楚星耀的头上就挨了重重一击,他疼得叫出声来,转身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十二少爷!”
宋元巧,也就是十二少爷,冷冷地看着他,“没错,就是我。我就是那个被你说成‘专门说废话’的十二少。你有本事,从现在开始,最好管住你的嘴,别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废话,明白了吗?”
楚星耀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的多言。宋元巧没有再看他,目光转向野菜园中的婉清,“哪里变了?外表上确实没看出什么不同。但你没注意到吗?她不再那么沉闷了,现在的她,笑起来多美。”楚星耀微微摇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她原来可以这么好看。”
“你只局限于表面的皮相。”元巧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对楚星耀说,“现在交班了,你回去忙你的吧。”楚星耀虽有不满,但也只能默默地退下。
元巧选择了一个距离野菜园子不远但又能观察婉清的地方,他轻巧地跃上树间,找了个隐蔽的缝隙坐下。从这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婉清忙碌的身影。
婉清正蹲在地上,细致地记录着野菜的种植情况,同时耐心地教着婉儿如何识别不同的野菜。元巧看着她,不禁感叹,她真的变了很多。原本他担心苏婉儿的到来会让婉清感到不安,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