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有东西忘带了。”
沉稳的男声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让黎亚亚停下了脚步。
她下意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包，然后好奇地转过身，看着程故之问到：“四爷，你说的是……？”
程故之没有回话，直接对着管家吩咐了一句。
一分钟后，管家从二楼拿下来一本，递到他手上。
“我送你。”他再次开口。
“啊？不用、不用……”听到他的话，黎亚亚十分意外。
可是，还没等她把婉拒的话说完，程故之已经拿着那本精装《罪与罚》，不顾徐子舒诧异慌张的眼神，径直走出了
大门。
—
“四爷，其实……你不用亲自送我的……”坐在车上，黎亚亚怯怯开口。
程故之似是笑了一下：“怎么了？为什么每次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好像很紧张？”
黎亚亚心里一紧。
白天顾栩安才刚警告过她，说程故之很有可能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让她和他保持距离。
可这一转眼，她却又坐在了他的副驾驶座上。
这让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可能是因为……你总是太严肃了，我有点害怕。”她敷衍道。
黎亚亚下意识地把一缕长发绕在指尖，一圈一圈绕起，又一圈一
圈解开。
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每次心里紧张的时候，总会扯着头发打圈。
程故之瞥了一眼她的动作，突然说：“陪我去个地方。”
—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Tank酒吧。
程故之坐到了吧台边，和一个年轻的男调酒师打了个招呼。
黎亚亚坐在他左侧，随便点了一杯长岛冰茶，有些好奇：“四爷，你刚才说的……就是让我陪你来酒吧喝酒？”
“嗯，不愿意陪我喝两杯吗？”程故之反问。
“当然不是，只是有点意外。”她顿了顿，语气犹豫，“毕竟，子舒姐还在家里等你。”
“刚才的事情，你不怪她？”
黎亚亚怔了一下，随即语气平和地回答：“四爷，刚才的事情，你不要责怪子舒姐，可以吗？”
“为什么？明明害你受了委屈。”程故之有些意外。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一面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黎亚亚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大方笑了笑：“不管今天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但我想，子舒姐终究还是因为太在意你，才会一时情急……我也是女孩子，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虚伪矫情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让黎亚亚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不
过，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甜美的微笑，强撑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说完话，她缓缓挪开自己的视线，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送到嘴边。
这样的宽容平和，是曾经的她，绝对没有的姿态。
—
“呵……”突然，耳边一声苦涩的笑意。
黎亚亚不解地看向程故之，才看到他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一轮。
“四爷，你好像有心事？”她主动问到。
程故之没有立即回应。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略显疲惫。
片刻之后，他才缓声开口。
可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让黎亚亚怛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