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终于,花轿来到了摄政王府。早有管家取来公冶无咎的弓箭,递给公冶无咎。
公冶无咎接过弓,对着天空拉弓射箭,祈求上天的祝福;然后又向地下射出一箭,代表天长地久;最后又向着远方拉弓射箭,祝福今后生活幸福美满。
跟在花轿旁边的春杏,笑得十分开心。
公冶无咎把弓递给管家,这才踢了轿门,掀开轿帘,把手伸向了坐在轿子里的祝初霁。祝初霁也不矫情,伸手握住他的手,在公冶无咎的搀扶下下了轿。
下了轿子的祝初霁由于盖着盖头,根本看不见脚下,公冶无咎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跨火盆”。说完自己先从火盆上跨过,然后轻轻弯腰挽起祝初霁的长长的嫁衣裙摆,继续说:“抬脚,跨!”
春杏看得目瞪口呆,这王爷也太宠小姐了吧?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弯腰帮小姐提裙摆,于是连忙上前帮忙。
祝初霁一听到男人的声音顿时就呆住了。这声音,她非常熟悉。而且刚刚握着他的手时,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喜婆早已经在旁边边扶着祝初霁,边喊开了:“玉凤抬足迈盆火,凶神恶煞两边躲。喜从天降落福窝,好日子红红火火!新人跨火盆喽——”
跨火盆据说能够洗去晦气和不祥,表示今后的生活会红红火火。两个人跨过火盆后,管家就大声喊道:“吉时已到!拜堂!”
春杏连忙上前扶着祝初霁,并将一条大红色的绸缎放到祝初霁手里,另一头由公冶无咎拿着。
管家大声地喊道:“一拜天地!”春杏扶着祝初霁转身面朝外面,公冶无咎和祝初霁随着管家的喊声,两个人一起鞠躬。
由于公冶无咎的父皇母后均已作古,管家又喊了一声:“再拜天地!”
两个人又再次鞠躬。最后管家大声喊道:“夫妻对拜!”
然后两个人相向而立,再次鞠躬,管家声音越发洪亮:“礼成!送入洞房!”
直到被扶进洞房,祝初霁都感觉自己是懵的。
刚才那个声音她是非常熟悉的。毕竟自己穿越过来后,并没有几个朋友,所以她对这个声音的辨识度非常高。
更有刚刚他牵自己的手上,手上的感受也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他是……?
祝初霁有些不敢想象!祝初霁还在不敢置信中时,喜婆的声音响起:“王爷,这盖头要挑三挑的。”
“王爷?”祝初霁心里一惊,王爷不就是摄政王公冶无咎么?自己不是上了太子府的花轿的吗?怎么会?
而且,如果他是公冶无咎的话,那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
因为原主的记忆里,公冶无咎是被毁了容的。而那个人清风俊朗,长得器宇轩昂,根本就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而头上的盖头被挑了三下后,终于被挑开,祝初霁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面上带着一副黄金面具。
不用猜,这个人就是公冶无咎。这么说,是自己上错了花轿了。
而面具下的男人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忍不住心尖一颤。太美了!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地将她给娶回来了。
太子那边恐怕还在沾沾自喜吧?殊不知,这一切正是公冶无咎想要的。
春杏从桌上端来两杯用红绳系着的酒杯,斟满酒,随后递给祝初霁和公冶无咎,笑着说:“请二位新人喝合卺酒。”
这合卺酒祝初霁知道,是寓意着婚礼将两人合二为一,婚后相亲相爱,同甘共苦。所以若是自己喝了这合卺酒,就意味着自己以后要和公冶无咎同甘共苦。
看着祝初霁有些犹豫,公冶无咎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他在心里想着:祝初霁是不是发现新郎不是太子,所以才拒绝和自己一起喝合卺酒的?难道她心里想嫁的是太子?
而祝初霁此时犹豫,确实是在想一个男人,只不过那个男人不是太子,而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唯一的朋友。
因为公冶无咎的声音和那个人太像了。像到让祝初霁有一种错觉,几乎他们两个就是同一个人。
看到公冶无咎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春杏连忙提醒祝初霁:“小姐,喝合卺酒了。”
祝初霁这才端起面前的酒杯,可惜公冶无咎早已经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转身出了洞房。
喜婆一看氛围有些冷,连忙说了句吉利话后退出了洞房。
春杏不解地看着祝初霁,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祝初霁摇摇头,没有说话。春杏急忙问:“小姐是不是因为上错了轿子,才生气的?”
春杏的话让祝初霁也一下子愣在当场。难怪公冶无咎放下酒杯离开,看来他应该也是觉得自己是因为上错了轿子才犹豫的吧?
祝初霁朝春杏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春杏,其实本小姐一点都不想嫁给那个太子,可是本小姐也没有想过,要嫁给摄政王。”
“小姐,你……”春杏刚想要解释,可惜祝初霁打断了她:“春杏,你去收拾收拾,咱们回丞相府吧!”
“啊?”春杏不可思议地望着祝初霁:“小姐,这拜了堂,进了洞房,您就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了,您不能这么任性的。”
“可是本小姐从来都没有见过摄政王,连了解都没有,这以后两个陌生的男女怎么生活呢?”祝初霁苦恼地说。
春杏安慰道:“小姐,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全京都的人都看到您出嫁了,您说咱们要是回去了,那相爷的面子还朝哪儿搁呀?岂不是要被西苑的人笑话死呀?”祝初霁一听西苑两个字,顿时斗志又上来了。
也对!自己现在回去,岂不是要被西苑那边笑死?再说了,到时候闻人智同这个便宜老爹的面子往哪儿放?
还有那个老太婆,到时候他们的讥笑岂不是让便宜老爹很没面子。
再说了,这摄政王好像是太子的叔父,若自己嫁给摄政王,那太子岂不是要尊称自己一声“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