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此时固然蹊跷,可皆不为我们作为。”
太子妃宋清音硬着头皮说道,担心中醋坛子早已打翻。
没想到褚弗居然会为了梁婉思而生如此大的气,这不是偏袒还是什么!?
而冯锦绣面色“唰”的一下惨白,她死死的咬着牙,藏在衣袖之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她不敢抬头,生怕被瞧出异样。
“冯良娣,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突然的点名让冯锦绣吓得六神无主,身上也开始微微发抖。
她瞪大眼睛,努力稳住心神,哽咽的对着褚弗解释道:
“殿下,妾身不知为何,昨日偏殿起火,是侍卫跑到院子里通报,妾身才得以逃跑。可不曾想偏殿的火扑灭后,梁昭训屋子里竟也起大火,未来的及将昭训叫出,房梁就塌了下来。”
她说得断断续续,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褚弗一记冷眼,似乎是要看穿冯锦绣的面容。
她顶着压力对上那深邃的眼眸,心中恐惧万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褚弗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看向梁婉思,朝她点了点头。
“东宫出现此等事,我身为太子,定会好好肃清府中上下,若是此时认罪,我会饶你一次,若让我查出,定决不留情!”
褚弗再次沉声开口,这是他给这些妃嫔的最后一次机会。
宋清音尬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褚弗身旁轻抚他。
“殿下也别太生气,大家都是一同服侍您的姐妹,定不会如此恶毒。”
“是吗?若果真如此,梁昭训又怎会出事。往日我就当你们玩闹,如今差点闹出人命,若让众大臣知道,认为我连府中之事都不可处理,朝廷上我会被如何被弹劾!”
褚弗这话不无道理,东宫各处都有人盯着,他坐在这个高位上,多少人想要将他拉下来。
众人听罢,纷纷噤声。
而梁婉思在此时轻咳,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妾身也谢过殿下的好意了。”
“你放心疗伤,此事孤会好好彻查,定还你一个公道。”
这句话犹如一句警告,炸在了所有人的耳朵边。
而冯锦绣与梁婉玉听了之后,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毕竟她们明里暗里,都找过梁婉思不少麻烦。
褚弗之所以如此想要替梁婉思出头,是因为他瞧梁婉思心思单纯,并不像其她妃嫔那般心府厚重。
之前的几次相处,更是让他对梁婉思的了解更为深入。
梁婉思无依无靠,定国公夫妇二人偏爱梁婉玉,对她丝毫不关心,更是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到东宫中,丝毫不顾及梁婉思的脸面。
故此,这次她险些丧命,褚弗心生怜悯,再说府中出了如此大的事,他身为太子,也该给众人一个有头有尾的交代。
也算是杀鸡儆猴!
“来福,带人去查,给我好好查查失火的原因,若是看到什么可疑物件,都拿过来。”
褚弗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出动。
但毕竟是女眷的院子,侍卫们也不好踏足,于是又带了一群婢女前往。
众人在汀兰阁的主堂里等着,留梁婉思在屋子里修养。
冯锦绣则是坐立不安,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
婢女们上了茶水,整的大厅之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茶杯互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冯锦绣却毫无心思,即便一旁摆着精致的点心,上好的雨前龙井,她也无心品尝。
太子妃宋清音心情倒是不错,只不过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装作异常忧心的样子。
可梁婉玉就不一样了,她虽说心中有些忐忑,但这件事与她并无干系,就算怎么查,也不会牵连到她。
想到这,她也放松的昂起了头,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等着结果。
不一会,来福就带着侍卫们回来,身后的侍卫手中提着不少装着煤油的器具,还架来一个婢女。
“启禀太子殿下——”
来福单膝跪地,双手行礼。
此时那刺鼻的煤油气味扑面而来,褚弗不动声色的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却也知道了一些经过。
而众嫔妃们则是用手帕捂住口鼻,扇了扇散去味道。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