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生最终还是拗不过杨潇,天知道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家伙手劲儿有多大,自己一百三十斤的体重,硬是被他一只手举着上了六楼。
“不是去警局吗,你带我来天台干啥。”郭生这一刻真慌了,虽然十五天拘留或者三年很可怕,但你这动不动就是血溅五步的场景更令人感到恐惧啊。
“闭嘴,现在,我说,你做。”杨潇目光冰冷,那眼神,郭生都怀疑这老头年轻时是不是背过几条人命。
”屈膝下沉形成半坐,挺胸塌腰收背直。”杨潇不带丝毫感情说道。
“这是什么新型的拷问手段吗?”郭生嘴上吐槽,但身体还是乖乖地按照杨老头的话语,摆成了他需要的姿势。
“两眼观前,顶平肩平,腿平脚平。背打直,看前面,看我做什么!”杨老头大手拍在郭生背部,差点把郭生一口老血给拍出来,察觉到杨老头不似在开玩笑,郭生只得欲哭无泪地摆好架势。
然后又是一双大手敲了敲郭生肩膀,踢了踢郭生双腿,这才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扫视郭生。
“倒是个练武的好架子,就是年纪太大了。当年让你跟着我练武,现在后悔不?”
“那时候我爹说你就是个花架子,让我专心读。”郭生当年其实是动过心思的,只是那时候大学生很吃香,都盼着郭生能好好读。
“那你读出来了吗?”
“杨叔,你给我个痛快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还要再诛心。”郭生难受极了。
“呵,没读出来,身体也搞成如今这般模样。”
“杨老头,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啊。”郭生觉得士可杀不可辱。
“你还想不想治好你的肾虚了。”
“先生所言极是,是在下唐突了,你看我这个站姿标准吗?您老要不要再帮我调整下。”郭生能屈能伸,为了腰子,和眼前的老贼虚以委矣。不过是权宜之计而。
“瞧你那点出息。”杨潇不屑摇头,看的郭生又一阵“大丈夫身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的豪情。
“别动,你信不信我去告你猥亵未成年,关你三年五年都小事,直接让你颜面扫地。”杨潇直接拿捏住了郭生的七寸。
虽然他自己的脸已经丢尽了,但罪不及家人,此事儿,大可不必。
一刻钟后。
“老杨头啊,你举报我算了,我实在撑不住了。”郭生在短短的十五分钟,想了很多,甚至觉得那么多的遗憾,在十五分钟的马步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
“撑不住你就休息呗,我有说不让你休息吗?”杨潇打着拳,看都没看郭生一眼。
郭生已经懒得开口了,要是重来一次,他就算把自己焊在门上,也绝对不会让那个小女娃踏进自己房门一步。
“不是,你还真敢休息啊,趁着体内那口气没散,赶紧跟我打拳。”杨潇踹了踹瘫在地上跟死狗模样的郭生。
“你这次说什么我都不动了,没意思,都毁灭吧。”郭生摆了摆手,他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强肾健体,培本固元?”
“你看我像用得上的模样吗?”
“也是,单身老光棍一个,练好了还不得把床捅个窟窿。”
“老杨,等我恢复力气了,先找你拼命。”郭生把头歪在一边,似乎觉得看一眼杨老头都是非常晦气的事儿。
“就不怕我去告你猥亵罪?”
“你不怕你孙女儿名节你就去告,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烂泥扶不上墙。”郭生抬头望着初升的烈阳,觉得有些刺眼睛,灼烧到了自己这个下水道里的阴影。
杨潇停止了打拳,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当年意气风发的站林子(巴蜀方言,显眼包的意思)。此刻像是落魄到被打残在路边的野狗。
“看来这些年你经历的不少。”杨潇收了个拳架,走到郭生旁边的花圃台阶坐下,摸出一包烟,丢了根给郭生。
“在家里,瑶瑶和小欢喜都不让我抽烟,在外面,也标识了什么什么场所不能抽烟,甚至就连走在大街上抽根烟,都有小娘们儿跳出来指着鼻子说“没看到有女孩子在旁边啊,不准抽烟。”杨潇将香烟点,然后把打火机丢给了郭生。
“其实吧,他们说的也没毛病,抽烟本来就对身体不好,普通人还无所谓,我们这些练武的对它的感知才最为明显。你看,身边所有人都不准你抽烟,你自己也知道她们多少也是为你好,可你说华夏为啥还是有那么多烟民呢?”
郭生点了香烟,将烟草的味道在肺里过了一遍,片刻后轻轻吐出,像是吐出了淤积在心里的烦躁。
“什么为什么?因为老子想抽就抽。一天天的什么都是规矩,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似乎我就只能做伤害自己不触碰任何人利益的事儿了呗。”
“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对。”杨潇看着这个瘫在地上永远都挂着一副散漫笑容的男人,难得出现了暴躁的神色,笑着摇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哪有人能真正理解一个人,别人不让你抽烟,只是说对大家都好,却从来不会有人问你因为什么要抽烟。”郭生懒得争辩,自顾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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