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杰阴恻恻的笑了,道:“叫我去见李长天?他承担得起么?马彦,你平时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怎么如今却迷糊起来?”
马彦难堪的道:“夏大哥,请恕我们身不由己。”
夏杰道:“干脆讲一句吧,我不去!”
虽也在预料之中,但马彦仍不免感到窘迫,他大声道:“不是我斗胆顶撞,夏大哥,你这次行为,不仅闯下滔天大祸,就是江湖同源也全会因为大哥此举而有所非议,大哥成名不易。又何苦为了他人之事而贻害于己……”
他顿了顿接道:“我奉劝大哥随我们一同回去,由宗主出面向秦殿主担保说项,或许尚有转机,大哥日后亦留有一条路走!”
夏杰长长吁了口气,道:“你可真会异想天开,马彦。”
他挥挥手,阻止马彦的辩说,夏杰续道:“以目下‘阎罗殿’的狠毒残暴,卑劣无耻,马彦,你了解多少?知道多少?我早已厌倦了,而只要是一个有理性的人,他也同样会厌倦的,如果说,我为了背弃邪恶、脱离暴虐,反对那种伤伦丧德的血腥行为,而‘闯下滔天大祸’、‘遭人非议’的话,马彦,我毫不后悔,毫不遗憾,因为,若有人要迫害我,那也是‘阎罗殿’与其爪牙,有人要指责我,那些人也必为丧心病狂之徒!对他们,我杀之唯恐不及,又何来惶惭之有?”
顿了顿,他又道:“而你竟糊涂到说出要我和你一起回去的话来,我回去做什么?自认为叛徒?甘伏在秦昊天的阶下认罪?痛哭流涕的自责为疯狂?叫我忏悔?叫我反省?再叫我挨刀断头?马彦,你以为‘阎罗殿’是个什么组织?秦昊天是个什么好人?而你们宗主李长天又有什么份量?你太天真了,天真得令我为你可悲,你幼稚得逗我笑都笑不出来了,石彦,你等着瞧吧——如果你还等得及的话!”
马彦悚然惊栗,紧张又愤怒的道:“夏大哥,你人也损了,骂了骂了,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
夏杰摇头道:“方才我已说过,不!”
马彦有些失措的道:“你可知道,这后果是如何严重?”
夏杰淡淡的道:“没有关系。”
马彦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他是“阎罗殿”的头号杀手,狠辣如魔神、勇猛无敌的“判官”夏杰啊,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一片浩瀚的大海,一道绚烂的彩虹,是那样的沉稳不动,广阔无垠,又高耸得令人望尘莫及。
马彦明白,凭他现在的实力和手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夏杰缓缓的道:“有些为难?”
笑笑,他又道:“其实,很好解决;马彦,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你们就动手擒我吧,第二,立即退走!”
马彦硬着头皮道:“夏大哥,你知道我们不能退走!”
夏杰一笑道:“那就上来动手!”
马彦呐呐的,道:“你也知道……我们不是你的对手!”
神色转为狠厉,夏杰凛然的道:“你们既不退,又不上,大约是等待援兵了?很可惜,我却没有这个兴致陪你们久等了!”
脸上的表情急速变化了一下,马彦忙道:“夏大哥,你又何苦如此绝情!”
夏杰暴烈的道:“不是我绝情,你们先绝义!”
伴随着一声怒喝,夏杰率先出招,手中的“承影剑”如同闪电般向“青面修罗”马彦射去。在一旁,“铁山靠”乌定邦和“赛头陀”薛仁见状,一声吼叫下,围在四周的上百名“玄影宗”汉子纷纷呐喊着,跟随他们的两位堂主蜂拥而上!
“来得好!”风无痕喝道,随即他的身影腾空而起,只见他在空中猛然一个翻转,“无影剑”剑光如绸带般舞动,伴随着刺耳的“嗖嗖”声,七颗硕大的脑袋瞬间飞起,殷红的鲜血四溅!
马彦在惊慌失措之下,来不及闪避,只得大叫一声,急忙向后退去。然而,他再快,也快不过夏杰的“承影剑”。一声惨叫,马彦的长发飘落一地。头发被削去一半以上的马彦,此刻早已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他的大部分武功,都依赖于他的长发。
现在长发成了短发,不啻失去了兵器,大部份本事全施展不出来了,他咬牙切齿,拼命跳跃窜奔,企图躲避夏杰的追杀!
然而,夏杰的剑法精绝灵极,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其快其准其狠,可说无出其右,此刻,在连续的上百剑斩刺中。
马彦也已身中七十一剑,但是,这七十一处剑伤,却俱为皮肉之创,没有一剑伤及要害。
当然,以夏杰的功夫来说,他是大可每一剑全给马彦捅个透心凉的,他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翻飞出手似流光狂飚般的将马彦紧罩于利剑之下!
后面,一声大吼,魁梧得像半座小山也似的乌定邦一铁棒砸向夏杰后脑,乌定邦的这根铁棒,乃是生铁铸造,长八尺,杯口粗细,重五十斤,铁棒两头套着箍子。
他这一铁棒砸了下来,简直就想将夏杰砸成肉酱!
铁棒的劲风急压,夏杰镇定如恒,他冷冷一哼,“承影剑”挑起一点星芒飞投正在仓皇躲跃的马彦,而马彦方始险极的避开了那一点星芒,快得令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夏杰的剑刃已闪电般连续穿进他的左右大腿胯骨!
“唷……”
尖叫着,马彦歪倒地下,而“承影剑”带起两溜血滴,“嗡”的一震,暴飞向后,乌定邦的铁棒距离夏杰头顶尚有半尺,夏杰的“承影剑”已疾速无比的反贴上了他的铁棒,顺着铁棒往下倏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