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日炎炎,整个林府都被灿烂的阳光所笼罩着。
在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里,林禹正从床上缓缓地转醒过来。
他轻轻地拍打着自己那微微发胀的脑袋,试图让思绪清晰一些,但脑海中的记忆却依然停留在前天晚上和好友宁禾之一同喝酒畅聊之时。
望着窗外透过窗户洒下的缕缕金色阳光,林禹慢慢地坐起身子,脸上满是茫然和疑惑。
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的,更别提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喝醉的以及宁禾之又是何时离开的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失忆感让林禹感到十分不安,他开始仔细回想昨晚的点点滴滴:他们在月下开怀畅饮,谈笑风生;然后……然后呢?记忆似乎在这里出现了断层,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也无法再接上后续的情节。
林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我真的喝得如此酩酊大醉?可是以我往日的酒量,断不至于此啊……”想到此处,他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带着满心的疑问,林禹决定先起床梳洗一番,看看是否能恢复些记忆。
然而当他站起身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也有些发软无力。看来这宿醉的后劲还真是不小!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似乎有人正在争吵。
林禹心中一紧,那分明是李宁安的声音。他不禁心生担忧,努力撑起那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垮般无力的身躯,艰难地朝着门口迈去。
当房门缓缓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林禹愣住了。只见宁禾之一身华服,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而李宁安则满脸怒容,手指直直地指向宁禾之,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
"你居然还有胆量出现在这里?"李宁安的声音充满了斥责和愤恨,"枉费我丈夫对你如此信任有加,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背信弃义!简直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们林府绝不欢迎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请立刻给我滚出去!"
李宁安越说越激动,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一直以来深受丈夫信赖的好兄弟,竟然会选择背叛他。
宁禾之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垂着头,默默承受着李宁安的责骂。
林禹完全摸不着头脑,满脸狐疑地注视着他们俩。
李宁安激动的话语不断传入林禹耳中,他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让李宁安用"背信弃义"字来形容宁禾之?
容不得他多想,林禹只觉得双腿发软,身体摇摇欲坠,好不容易伸手抓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但发出的声响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李宁安见林禹面色苍白如纸、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忙上前搀扶,连骂宁禾之的心思都顾不上了。
宁禾之见到林禹苏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原本以为按照之前下的药量,林禹至少要昏迷到明日清晨,没料到竟然这么快就醒来了。
然而,木已成舟,即便林禹此刻清醒,也做不了什么了。
"夫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李宁安心疼地问道。
“夫人,为夫无碍,只是喝醉了身体有些使不上力气,看来为夫真是是老了,喝点酒竟成了这个样子。”林禹无奈的摇头,自嘲道。
他宁愿怀疑自己的身体,都不怀疑宁禾之。
“呵~”听到林禹的话,李宁安不由的冷哼两声,随即指着宁禾之沉声道:“夫君,你就是太过信任他,才会被他算计!”
“算计?禾之为何要算计我?”林禹疑惑的看着李宁安又看向林禹。
“夫君,你这不是喝酒导致的无力,而是你最信任的好兄弟宁禾之在你酒里下了药啊!在你昏睡的这两天里,徐景联带兵逼宫,逼死了皇上,他现已登位称帝,宁禾之你可满意了?”
李宁安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真相都说了出来,林禹听完后感觉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醒来却已经过去了两天?宁禾之为什么要帮助徐景联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宁禾之,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林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妻子绝不会轻易冤枉他人,更不可能编造谎言欺骗他。
“禾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林禹不甘心地质问着,他们俩可是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好兄弟啊,虽无血缘关系,但亲如手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又怎么会为了帮助徐景联而不惜给自己下药呢?
“禹兄,这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劝你别再犯傻了,老老实实交出兵符吧,这样皇上还能开恩饶恕你们林家老小的性命。”
宁禾之话音刚落,便迅速将目光移到其他地方,似乎根本不敢正视林禹的眼睛。
“哈哈哈哈,禾之,原来是我一直都看错了人!”林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酸楚和悲凉。
“林禹,别做傻事!”宁禾之担心的看着林禹,生怕他不听劝,还要去对抗徐景联。
听着宁禾之的话,林禹冷哼一声,问道“如今局势已变,本将军是否要给宁大人跪下磕两个头?并感谢您护住我全家人性命啊?”
“你!林禹,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事已成定局,你我都老了,况且你还有家室。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妻子为你儿女考虑吧?”
宁禾之苦口婆心的劝着,他若能劝得林禹乖乖交出兵权,或许徐景联对林禹还能网开一面。
宁禾之并不知道徐景联与澜一之间达成的条件,若他知道,也就不会担心林禹会有生命之忧了。
听着宁禾之的话,林禹一顿,想起还在宫里的女儿,他心中涌上了一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