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好受了一点,单婉彤幽幽的道:“我知道,夏大哥!我并不强求你爱我,更不强求你要我,但是你却无法不让我来爱你,我自知不配与你谈论感情上的问题,然而,至少我还有单方面倾慕你的权利……”
夏杰苦笑着道:“别这么看不开,单姑娘!”
单婉彤凄迷的道:“你已重复告诉我很多次同意义的话,我也很多次重复回答你我心中所想,夏大哥这是个死结,永远怕也解不开了。”
无声的叹息,夏杰道:“你真傻!”
单婉彤笑得令人心痛的道:“是的,我很傻——如果你认为这叫‘傻’的话。”
深深呼吸了一次,夏杰低声道:“单姑娘,你曾否考虑过,这将是个没有结果的局?”
单婉彤道:“怎么样才会是个有结果的局?”
夏杰坦然道:“去爱一个该爱的人,嫁一应嫁的人!”
单婉彤平静但却坚定的道:“那就是你,天下也只有你!”
眉峰间聚起一抹浓浓的阴影,夏杰的嗓门发沙:“我是一个生死未卜,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单姑娘,你可知?”
羞涩地点点头,单婉彤道:“这并不能影响什么,夏大哥!”
夏杰道:“大好的青春白白虚耗,美丽的远景空自抛弃,人生的幸福轻易闲置,单婉彤,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单婉彤柔柔的道:“若没有你,这些将荡然无存;夏大哥!我不知道其他女孩子的思想是否和我一样——心里认定,也就铸牢了,直到人也死,心也死,否则,不会改易。”
舐舐枯干的嘴唇,夏杰觉得背脊上有点寒冷:“一天一天的,你使我精神上的负累逐渐加重……”
单婉彤歉然道:“我不是有意的,夏大哥!我不知道如此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竟会使那被爱的人觉得这样痛苦!”
下届苦涩的道:“当那个被爱的人感到被爱是一种加诸对方的折磨时,这爱,便重逾千斤了……”
单婉彤安详的道:“我不认为是折磨,夏大哥!如果是,在我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慰藉,为所悦的人承受一切苦难,才是情感的高度升华。”
窒迫了一下,夏杰道:“你,你叫我怎么说?”
舒婉仪深挚的笑了:“什么都别说,夏大哥!你或许可以改变我其他的很多,但你决改变不了我已经投注在你身上的,那有如五岳不移!”
夏杰回头探视,木榻上的关在天正酣声如雷,睡得好沉好香。
单婉彤明白夏杰的顾虑,她轻轻的道:“这不是什么耻辱,我不怕人家知道我情感的寄托与情之所钟,夏大哥!你是个男人,该更不怕,尤其,当我还是单方面的形势下。”
夏杰忙道:“我不是怕,单姑娘!只是我不愿被别人听到……”
单婉彤的唇角微微抽搐:“为了维护我的自尊?”
搓搓手,夏杰道:“这不是一件适宜公开的事,对么?”
忽然,单婉彤神往的道:“假设我们能够永远住在这个洞里,那该多好,哪怕再也不见天日,我也心甘情愿。”
夏杰怔了怔,摇头道:“这是逃避现实的想法,单姑娘。
单婉彤的声音立时低落了:“现实只是一场可怖可憎可恨的梦魔,一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冷酷、残暴、生硬凉薄……我宁肯死去,也不愿面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