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表哥,如今木已成舟,我若冲动行事,必定牵连赵、柳两家。到时候谣言四起毒人心,任凭千张嘴也说不清。”
赵诗曼情绪平和了许多:“方才是我莽撞了!”
赵雨柔一时气不过,质问道:“难道这件事姐姐就打算这么算了?”
“不!我虽不能轻易和离,但也不是没有脾气。既然他愿意在房,那就随他去吧!”
赵诗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就像在讨论一件物品的归属权。
“那要不我去请母亲来?”赵雨柔还不死心,似是非要找个人主持公道。
“谢妹妹好意!只是临近年关,又马上是你的笄礼,阿娘本就忙得不可开交,这点小事,我能处理。”
赵雨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假惺惺地反复安慰着她。
实在是劝不动了,才又和贺明轩一同离去了。
一路回到梧桐苑,就跟周氏抱怨道:“母亲,西苑那边都打起来了,您怎的就不去劝劝,这可是个好时机!”
周氏放下手中的账本:“不过一些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这两天你父亲不在,我也懒得去凑这热闹。”
“姨母这可是难得的时机!”贺明轩也是十分不解。
周氏冷笑一声:“你们还是太年轻。那柳三郎又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你以为凭着你们的三言两语,就能将他赶出去?”
“那依姨母之见,我们就什么都不做?”贺明轩有些沉不住气。
“当然不!”赵雨柔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叩着。
“母亲的意思是,我们得给他加一把火!”
说完,她眼神冷漠,露出一个阴鸷的笑。
而西苑这边,秦嬷嬷在赵诗曼门外候着,等那二位走了,才走了进来。
“大娘子,恕老奴多嘴,你这生活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就别再折腾了!我看新姑爷人挺好的,总比那姓贺的总是挑唆你强!”
“秦嬷嬷放心,我自有分寸。”
赵诗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随后扶着额头,甚是疲惫。
“那姑爷那边?”
赵诗曼没做理会,而是提着鞭子走到了院子里。
此时她的眼神凌厉,微微侧身,手臂一颤,长鞭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之而来的还有清脆而响亮的“啪”声。
她挥鞭的瞬间,空气都在为之震颤,院中的寒梅随着鞭子舞过的痕迹飘落,形成了一场独特的花瓣雨。
如此唯美浪漫的场面,却是无人敢轻易靠近。
整个西苑寂静无声,丫鬟小厮都躲得远远的,只有秦嬷嬷一直守在门口,看她如此发泄,心疼坏了。
而房的窗前,柳言之也是背手而立,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发呆。
此时阿桃端着洒扫工具走了进来,认认真真地将房收拾得亮堂干净。
柳言之走到案前,随手拿了一本《论语》:“阿桃,辛苦你收拾这里了。都差不多了,你先退下吧!”。
阿桃拿着抹布,眼看柳言之坐了下来,她殷勤地跑过去:“姑爷,阿桃帮您研墨。”
柳言之并未抬眼,仍是低着头,自顾自地翻着,随口回道:“不用了!”
“那姑爷可是要喝茶?阿桃给你倒!”
她又移步给他端了杯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