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家宴由西苑主手,各苑下人可是都偷起了懒。
赵诗曼本想去梧桐苑与那周淑梅商量菜式,怎料那边病着,问就是正睡着尚未清醒。
理所当然也是无功而返。
好不容易将菜式选定下来,买菜的车夫,烧菜的大厨全都告了假。
冬雪气得捶胸顿足:“小姐,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摆明了欺负我们!”
她脸圆鼓鼓的,泛着红。
赵诗曼却不以为意,悠闲地喝着茶。
冬雪左右来回走着,埋着头在等自家小姐拿个主意。
柳言之也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研究着棋谱,仿佛无事发生。
“小姐,再不想想办法,这菜就赶不出来了。到时候......”冬雪捂着脑袋:“不堪设想。”
赵诗曼轻轻放下茶杯:“冬雪,不着急!”
冬雪急得团团转,时不时就到门口张望,看是否有人来。
梧桐苑那边提前就让小厨房做好了点心,母女二人打算在晚宴开席之前就先吃个半饱,是打定了主意今晚上没什么可吃的。
果不其然,一直到晚上,馥雅堂都冷冷清清的。除了西苑几个小丫头忙前忙后布置了些红梅,增添喜气,桌上没有一个热和的菜。
一大家子人已经整整齐齐坐了下来,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一年的收获,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桌上有个动静。
赵诚侧着身子:“曼儿,可以上菜了!”
赵诗曼面露难色,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父亲,恐怕,还得再等等......”
赵诚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严肃地说道:“怎么回事?”
平时赵府的晚膳都是按个人喜好来的,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要紧。可一家子聚到了一起,就有了问题。
年轻的尚且可以再忍忍,老年人就真的是一饿就没什么精神。
赵诗曼只好端起桌上的酒:“各位长辈,姊妹兄弟,实在不好意思,菜还得再等上一阵,我先敬各位一杯薄酒,赔个不是。”
一屋子的人都端着,除了柳言之,谁也没有提杯。
老太君慈爱地看着她,笑着举杯:“好!好!好!曼儿第一次办宴会,咱们大家都耐心点。”
一连说了三个好,在场好些人都不情不愿地举杯,脸上挂上了假笑。
推杯换盏之间,气氛也逐渐打破了冰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依然只有冷冰冰的水果,只有温着的酒散发着热气。
赵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语气中带着不满:“曼儿,你到底准备了什么?”
见赵诗曼不语,周氏母女对视一眼,眼里有一丝得意。
周淑梅赶紧笑着安抚:“老爷,不急。想来曼儿是安排好的。”
说着她羸弱的咳嗽了两声,引得赵诚赶紧递过去一杯水。
长辈们虽然脸色越发难看,但面子上还是过得去。
赵兮昔扯着桌上的香蕉,一边剥皮一边抱怨:“想来大姐就是这般准备的年夜饭!请大家吃些冷果子。”
话音刚落就被赵仁夫妇就立马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