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猜他咋说的,仓粮食不多了,熬不到明年秋天。”刘二的话如晴天霹雳,众人惊呆了。
“嗯,难啊。”阎老抠扶了扶眼镜,目光深沉地看着阎解成。
“那个,表叔,容我想想。”阎解成有些为难,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帮他们一把。
刘二欣慰地笑了,阎解成没有一口回绝,就是有戏。
听说三大妈两个侄子的工作就是他帮忙找的。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没有不透风的墙。
现在村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刘二只好厚着脸皮来了。
找到工作,比农村的日子要好过许多。
在厂里,好歹有工资,有定量粮供应。
现在是工人老大哥的天下,当工人是多少人的梦想!
刘二和两个儿子今晚在阎老抠家落脚了。
阎解放和阎解旷又去阎解成屋里住,两个人开心地跟着阎解成回屋。
他们在阎解成屋里到处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阎解成咧嘴笑了,屋里有了一些人气。
他催促阎解放和阎解旷洗漱一下,早点休息。
阎解放和阎解旷应了一声,赶紧洗漱。
一会儿,两个人洗漱完,爬床上躺下,继续说着悄悄话。
第二天早上,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他让刘二赶着马车,带着狗蛋、二蛋到轧钢厂门外等消息。
阎解成到了轧钢厂,先去二车间签到,和老姜打了一声招呼出去了。
他悄悄地去了一趟杨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对阎解成不请自来有些疑惑,他让小赵倒了一杯茶给阎解成。
看着小赵走远后,杨厂长不高兴地瞟他一眼,低声问:“那个,说吧,什么事啊?”
阎解成吹了吹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嗯,厂长,呵呵,这是好茶啊!”
他答非所问,准没憋好屁!
杨厂长瞪他一眼,这小子鬼得很,等着他猜呢!
他恼羞成怒,大声吼道:“你个臭小子,又是为了工作的事吧?”
“厂长,您不愧是领导啊,明察秋毫!”阎解成又喝了几口茶,笑着说。
“岂有此理,你以为现在找工作跟买白菜一样啊。伱以为你是谁啊,想找工作就找工作!”杨厂长开口骂人了。
“行,当我没说。”阎解成脸色一变,放下茶杯,起身就走。
他一边走,一边心里默默念着:“一、二、三……”
把柄在他手里呢,这么走了,出去一说,后患无穷啊。
杨厂长急了:“等等,那个,几人?”
阎解成得意地笑了,果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转过来伸出右手的两个指头。
杨厂长眼里直冒火,又无可奈何。
他边开介绍信边抱怨:“呵呵,你以为工厂是你家啊,又要进来俩,这是最后一次!”
阎解成笑着点点头,接过介绍信兴冲冲地出门了:“呵呵,最后一次!”
轧钢厂门外,刘二赶着马车早就到了,狗蛋和二蛋站得像电线柱似的,一动不动。
刘二伸着脖子往里看,许久也没看到阎解成。
“爹,解成表弟不会是骗咱们的吧?”二蛋搓了搓手,跺了跺脚。
十二月的四九城,十度左右的温度,风呼呼刮着,挺冷的。
刘二紧紧地裹住衣服,双手捂进袖子里。
“解成这孩子值得信任,肯定是去办了,行不行就看天意了。”他斩钉截铁的说。
“额,爹,那就再等等吧。”狗蛋冷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