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晨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身旧蓑衣和破斗笠,给朱焕穿上,两人乘着船,顺江而上,
“啊啊啊啊啊好冷啊!”
陈观晨冻的牙打颤,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的天空,下起了素雪,女孩的脸透红,口中吁出热气,搓着小手,
“很冷吗?”
朱焕解开了自己的蓑衣,陈观晨以为他要给自己披上,连忙拒绝,
“不不不,你的伤还没……”
不等陈观晨说完,朱焕便抱住了她,将陈观晨拥在怀中,蓑衣温暖着两人,朱焕看着陈观晨,轻轻地闻了几口她的头发,微香,不妖,他笑了,下意识的。
“暖和不?”
陈观晨羞红了脸,不去看朱焕,将脸深埋在蓑衣中,却缓缓靠近朱焕,下意识的。
“笨蛋。”
雪越下越大了,大到陈观晨伸出冻红的小手,就可以接到雪花。渐渐地,他的可以看到人家了,
“要到了哦。”
“嗯!”
陈观晨回首,朝朱焕甜甜一笑,很快,船靠岸了,及岸,百余步为朱雀门,内则金陵,屋舍俨然,香烟四溢,灯火不绝,万家欣喜,白发青丝,不绝于路,商者喝于路,食者招于楼,虽已临年,人亦不减,金陵城之盛况有千余年,自东孙落江东,至二宋迁东隅,金陵六朝未衰也,兀见,门前二者来何人?道冠黑衣,配木剑,踏得一双乌履,老者雪发,鬓白须长,小者青丝缀头,盘于脑后,拱手以取暖,估其龄与朱焕相近,益十又二三,见两者近前,黑袍老者缓言曰:
“小友且徐行。”
“什么?”
“他说让你慢点走。”
“为什么?”
陈观晨白了朱焕一眼,向老者拱手道,
“敢问道长,徐行奈何?”
“道,阻且长也,当徐行,丹青。”
身后的少年正在发呆,听得老师,叫他便立刻回过神来。
“什么?什么?谁?怎么了?”
少年左盼右顾,老者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取丹。
“丹药?哪一颗?”
老者示意少年凑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少年面露惊骇之色,但还是将丹药取出交给朱焕。
“嗯?怎么回事?”
陈观晨将朱焕拉到一旁。
“他可能是想强买强卖,我们要不快走?”
“老夫可不会做这种强买强卖的勾搭,此单只赠有缘之人。”
朱焕和陈观晨惊的一激灵,慢慢回过头,尴尬的笑了笑。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无妨,老夫此番不为钱财且收下此丹。”
少年将丹药送到朱焕手上,是用一只檀木盒子装置的。打开盒子,入目并非丹药,而是一纸黑字:
“还秋丹,须以恤引之。”
“还秋?回到秋天的意思吗?”
陈观晨见朱焕好奇,也径直凑了去。
“以‘恤’引之,这个‘恤’是指什么?”
“要不要问问道长?”
“好~”
“道长,请问……”
朱焕抬头,此时何有甚么道长的身影,二人相视一眼,无奈,直道奇事。便向城内走去。
到了朱雀门内,朱焕按着笠,心中想着父母再见自己的场面,不忍发笑,陈观晨被朱焕的手拉着走,小鼠被窝的湿湿的,好像也在想着什么,也没有看路。突然,朱焕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抱歉!”
朱焕抬头只见白纸黑字写着一个“丧”字,再见,乃是棺木。再一见是自己的黑白照片!
“啊?!等等等等等,小哥!”
前面举着丧牌的小哥停了下来,朱维和晓见队伍停了下来,隐着悲痛拄杖走到队伍前,
“兄弟,怎么了?为何不走了?”
朱维问道,小哥放了丧牌,摊了摊手,指着朱焕。
“这个人让我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