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薇大惊失色:“郡主都听到了?不,不是这样的,是世子他……”
“顾以薇!”楚微云厉声喝,“你竟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还敢狡辩!到国公府之前,我对你和三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坏了国公府的规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顾以薇一听楚微云竟不帮她,顿时脸如土色,急道:“大嫂,不是这样的,我、我是被世子欺负了,你要替我做主!我要是不能嫁给世子,就只有一死保清白!”
楚微云森然冷笑:“方才我和郡主恰好过来,听的清清楚楚,是你算计了世子,你方才还对世子无礼,我和郡主都是有眼睛耳朵的,难道看不到听不见?事已至此,你还没有半分悔改,太让我失望了!”
顾以薇急的冷汗如雨,一时没了主意。
夜景煜迅速进来,沉声问:“出了什么事?玉衡怎么了?”
元羽翎急切地说:“夜哥哥,你快来看看我大哥,他是不是中毒了!”
她看大哥的样子很痛苦,又像是很着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夜景煜快步过去,看了看元玉衡的模样,心中了然,眼神一厉:“谁做的?”
这倒霉的兄弟,跟他一样,中了春药了。
不过这春药比较一般,应该是烟花之地用的那种,药性来的快,劲儿过去的也快,泡泡凉水就好了。
不像他,上次中的药除非与人同房,否则不死也要残了。
饶是如此,这药对元玉衡的身体伤害也是极大,没个十天半月,休养不过来。
“她!”元羽翎一指顾以薇,眼神凌厉,“我大哥若有什么,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夜景煜冷冷看一眼顾以薇,说:“放心,玉衡没中毒,只是中了些肮脏东西,没大碍。我照顾他,你们带着她去向国公夫人禀报此事。”
“那拜托夜哥哥了。”元羽翎一把抓起顾以薇,拖着就走。
楚微云随后跟上,眼里闪过一抹冷酷的笑意。
今日赏花宴来的都是年轻男女,严氏招呼了一阵后,就回自己院子歇息了,不然有长辈在,一帮少男少女们总不自在。
忠国公元成儒是个性烈如火、直来直去的,跟这帮年轻人也没什么话好说,露了个面后,回房处理公务。
元羽翎拖着顾以薇来到严氏面前,扔在地上,把事情经过说了。
她虽然年纪比楚微云大,毕竟没有出阁,并不知道夜景煜所谓的“肮脏东西”是什么。
直到听楚微云一说,她越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过来的路上,又甩了顾以薇两个耳光。
此时的顾以薇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口鼻都往外流着血,狼狈又可笑。
严氏刚看到顾以薇的样子时,好不吃惊,以为她在国公府受了欺负,可不好向广平侯交代。
结果一听事情经过,她气的脸色发青,一拍桌子:“顾以薇,你好大的胆子!”
顾以薇跪地通通磕头,含糊不清地叫:“夫人,我没有……”
元羽翎厉声道:“还想否认?我看你是不知悔改,母亲,不能轻饶了她!”
顾以薇吓的三魂丢了七魄,知道无论如何也否认不了,立刻爬到楚微云面前,又哭又叫:“大嫂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救我!”
要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用这一招!
她连续几年参加忠国公府的赏花宴,都处处表现的温婉宽厚、知达理,得了不少称赞之语,想着世子应该会对她动心。
可她无论在元世子面前如何表现,元世子对她都没有半点侧目,她只能铤而走险。
事实上她哪里知道,不管是忠国公府的人,还是各家千金,对她客客气气并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多优秀,而是看楚微云的面子。
前世楚微云被婆婆于氏和顾清川哄骗利用,一心一意为了侯府打算,自是处处抬高顾以薇和顾以岚的身份脸面,好让她们嫁个好人家,为侯府扬名,谋取福利。
楚微云对顾清川的痴情和付出尽管在有些人看来愚蠢的可笑,却也不会因此改变她高贵的出身,但凡朝臣家眷千金公子,都会给她脸面。
可笑顾以薇真以为自己得到了那些贵妇们的青睐,自信地以为她有资格成为世子夫人,眼见达不到目的,连下药这种卑劣手段都用上了。
楚微云语气冷厉:“你做出如此错事,要我如何救你?还不快向国公夫人请罪!”
前世顾以薇给元玉衡用了药,楚微云和元羽翎并没有及时赶到,是元玉衡凭着强大的意志力,硬是摆脱了顾以薇的纠缠,将事情禀报了严氏。
严氏同样勃然大怒,要治顾以薇的罪,顾以薇即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下药,元玉衡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她是看元玉衡难受,才想帮他。
严氏固然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她给元玉衡下的药,可她的所做所为也极其卑劣,分明用心不良,要严惩她。
楚微云为了维护侯府,好言好语替顾以薇求情不成,就拿将军府的威势向国公府施压。
忠国公不愿意两家交恶,答应不再追究,但绝不再让将军府和广平侯府的人踏足国公府。
从那以后,将军府与国公府交恶,老死不相往来。
楚微云现在想想,为了顾以薇这个庶出女儿,她和娘家付出那样大的代价,实在不值得。
这一世她不会再这么蠢了,顾以薇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
顾以薇顿时急了:“大嫂,你难道不管我了?事情闹大对你有什么好处,侯府的名声也跟着完了!”
严氏怒极:“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敢说!”
楚微云向严氏行礼,愧疚道:“夫人息怒,都是我对舍妹管教不严,她才犯下如此大错,我也有责任,愿受夫人责罚。”
严氏看着楚微云的眼神立刻温和下来:“顾夫人不必如此,你嫁进广平侯府才两年,顾以薇这般品性,是她嫡母没有教好她,与你无关。”
元羽翎冷冷道:“母亲说的没错,云儿妹妹如此规矩,如果顾以薇是她教导着长大的,又怎会这样不知羞耻!云儿妹妹已经在替顾以薇相看人家,她还这样轻浮放荡,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