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
顾轻然无法理解沈知行的做法,难道在他对她做了这么多罪无可恕的事情之后,他妄图用这么几句话就再次把罪责都重新加回她身上吗?
他也有脸跟他提孩子?
顾轻然垂眸,她做不了圣母,她只知道她的脚下埋着的这个男人,是在她新婚之夜化身禽兽,意图强暴她的人!
而站在她右侧的这个男人,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人!
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但顾轻然知道,她从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她问心无愧。
沈知行尚且还能把这些话讲给她听,可她过去那些悲痛欲绝的夜晚,那些一次次浸湿枕头的泪水,谁又会来聆听呢?!
这个世界上任谁再无辜,他沈知行都不会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顾轻然敛了敛神色。
转过身面
对着沈知行,顾轻然的声音仿若从喉间溢出,压抑低沉,“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还是想让我愧疚,让我认罪,是吗?”
沈知行却没有发怒,他只是不解地回看了过去,就像是从心底里不懂。
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依旧都不肯低一下头?
男人蹙起眉目。
“不应该么?顾轻然,难道到现在你都不觉得你有错吗?”
顾轻然笑了,笑的不可抑制。
“沈知行,我错了,我确实错了!”还没等沈知行诧异的神色从脸上消失,她继续道,“我顾轻然这辈子,从始至终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认识你!”
沈知行的眸子彻底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和顾轻然在沈知遇的墓碑前对峙着。
一阵冷风袭来,卷起远处几片残败凋零的落叶,满载着凄凉。
顾轻然转过
身不再看他,在冷风中吹得太久,她的头还是隐隐作痛。
“沈知行,既然我们都这么痛苦、这么憎恶,为什么还不放过彼此?”
沈知行蓦地攥紧拳,薄唇紧抿。
“你这么恨我却还要把我强留在身边,每天看到我这张脸,难道你自己不觉得痛苦么?你折磨我的同时,难道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么?沈知行,何必呢。”
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