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从七月进入十一月,他已经找了三个月工作,高不成低不就,钱差不多花光后,既拉不下脸回去找舅舅,又不想去求那些写了悔过的同学。
今天回学校又碰了钉子,之后才有了踢馆的事。
“可爱的我。”
回顾了前身的一番遭遇,李清源自嘲的笑了笑。
由于学业结束,已经不能住校,他目前租住在乐华邨的公共屋邨,位置偏,环境脏,治安差。
住在这里只是因为便宜。
就算便宜,一个月也要60块,月的时候交了三个月的租金,还有十天到期。
气温渐渐转凉,他连件厚衣服都没带,秋裤啊毛衣啊,十几度的天不穿是真有点冷。
而现在他口袋里只剩19块,吃饭都成了问题。
“得先搞点钱,但没本金怎么办?”
蹙眉想了一阵儿,取来笔记本,写了几行字。
【巧拼缝……】
【摘仙桃……】
【借东风……】
【空手套……】
每个方案都考虑了可能性,但思索半晌,他忽然把笔一扔。
“不行,这是七十年代的香江,没社会地位做不成,弄不好把命搭进去。”
李清源前世让投资人胆寒,让债权人流泪,遭遇过多次创业失败,十分了解在社会分工体系处于下游时候,想要获得成就有多难。
就算弄了一笔钱,当财富和地位不能匹配时,就如同小儿持金于闹市,被不被抢,极为考验街上人的良心。
“所以当前的主要矛盾是……摆脱困境,和建立社会关系!”
摆脱困境并不难,他不是前身,没那份傲娇和架子,必要的时候,让他去码头扛包他都做的来。
只是他有超越时代的见识,就算出卖劳动力,也会把自己的劳动力包装上精美的附加值,带着杠杆去攫取收益。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职业既能提升社会地位,又能让他摆脱困境?
他把目光放在茶几上的一张《香江商报》上。
“报社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香江尚未回归,港府还是英国人主导。
在资本主义社会体系下,报社媒体,公众视听类行业,号称“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之外的第四权力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