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月过于心急了,从刚刚的好言相劝变成了言语威胁。
师鸢没理她,当她想要再过来拉扯时,师鸢已经被白熠护在了身后。
“我看谁敢动她!”白熠一手摸着佩剑,一手拿着剑柄,看起来随时会与他们拔剑相对。
林景月被吓得退了几步,面部狰狞地指着他们,却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师砚宁看这闹事的被拦住了,转头问福公公:“福公公可否将此信拿来给我们看看?”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看的!”师衡冷哼一声。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白熠第二次出言怼他。
白熠有个好爹为他撑腰,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这里就没一个人是他能得罪的。都是他这个好侄女设下的套,不然他现在早就控制侯府了。
趁他们吵嘴的这间隙,福公公已经将信纸递给了师砚宁。
师砚宁则拿了信与师鸢分着看了,关键就在侯爷信的第一句。
两人四目相对,即刻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
“不知二叔,这封信是多久收到的?”师砚宁问。
师衡面不改色道:“自然是几月前收到的。”
林景月倒是拉着孩子目光有些躲闪。
师砚宁继续追问:“在场的诸位都知道,爹娘是几日前外出然后遇刺的,这件事还呈报了大理寺。难道是他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能预测到几月后自己将死于非命,然后用全部财产托孤!”
“可是不管结果如何,我就是收到了这封信。不管你说多少,结果都不会变。”师衡继续狡辩。
“是啊,既然信不是别人写的,那么已然符合律法。”师天佑那老头也开始插嘴维护师衡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师衡不是他的侄子,倒像是他的儿子呢。
在场陷入一片死寂前,师鸢已经用手摩挲了信纸,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你说是几个月前收到的信,可我看这信纸分明是曹县那边才有的曹氏宣纸,而侯府所用的纸都是我们自己敬德坊供应的敬德宣纸。纸张比曹氏纸厚了两倍。”
师鸢分析道,看师衡又要张口,怕他主张举证,让他自己的人去账房来拿伪证过来,也理解自己口说无凭无人会信。
“福公公大可以差人去账房看看,我们侯府用的纸张是不是敬德宣纸!”
于是这个任务,被师鸢推到了代表陛下的福公公身上。
福公公看这事情确实有冤情,就让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分别去账房拿侯府采买的账册和侯爷房间里面的墨宝来。
此时,师衡已然面露菜色,但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不多时,两个太监分别带着账房王易,几本账册和侯爷的墨宝来了。
“小的王易,问公公安。”王易还算识趣,一进来就给福公公行了个礼。
“你来说说,这些年侯府是否有采买过曹氏宣纸啊?”福公公问。
“小人,小人不知。”王易脸涨的通红。
早知道来做这侯府账房那么费劲儿,一天将脑袋挂裤腰带上,他就不来了。
“大胆!你一个账房连帐都说不清!你这是刻意包庇还是本就蠢钝如猪是个吃闲饭的!”福公公彻底火了。
要知道,他刚刚来时,就在门口遇到拿着世子亲手写的讣告却被拦着门外的白将军一家,自己也是搬出了陛下才进了这大门,
这侯府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