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斋堂屋。陈嬷嬷快步走进屋里,将外头吵闹的事陈述一番。沈老夫人气得捶大腿,“这个音儿,就是被她娘宠的,嚣张跋扈!这几日,我是千万心疼她,而今看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早点把她送去郭家才好,日后有个什么事,也牵扯不到我沈家!”“可怜三姑娘,脖子上的伤才好些,又被掐出一圈红肿,现在看来,前几日那事,就是苏夫人撒谎了。”“你将老三之前当宝一样送来的那盒云南药膏给皓月送去,这孩子也忒没手劲了,就任由别人掐着脖子?内宅多少事,当闺女时不学着点,嫁人了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陈嬷嬷瞧着沈老夫人多少有些疼惜三姑娘了,心里也是高兴的,“三姑娘可怜,早早没了亲娘,继母怕是不尽心教这些的。”沈老夫人没再说什么,从苏音的事来看,家中女子教好有多重要,她深切体会到了,沈家而今除去已出嫁的长孙女沈皓雪,其余几个孙女也都大了,该好好教养才是。沈皓月回到山月居,玉蝉瞧见沈皓月脖子有泛红,又是一番念叨,心疼得跟自个掉了块皮似的,眼睛红了一圈。“奴婢要跟着姑娘去的,姑娘为何不许?若是有奴婢在,断不叫姑娘再被欺负!”“你这身板子,还没我中用。”沈皓月打趣玉蝉,她身边三个婢女都之前她娘李氏挑的,都一心只为她。玉蝉最大,处事周全,做事仔细,性子温和有些怯弱,常常担心玉枝和玉蝶惹事。玉枝小玉蝉一岁,却比玉蝉壮实很多,遇事也冷静,从小习武,男子都不一定打得过她。玉蝶是三个婢女里面最小的,心思单纯藏不住事,有一手好厨艺。“奴婢不行,玉枝可以啊,”玉蝉转头问玉蝶,“玉枝这几日去哪了?怎总不见人?”“我派她去办事了。”沈皓月回道。玉蝉打量了自家姑娘一眼,看出她心里有事盘算着,没再多问。自这日之后,苏音没再吵闹,许是明白了自个逃不过嫁郭五郎之事,冷着苏夫人和沈老夫人些,以她们的愧疚讨到更多假装,除此之外,也盘算不到其他了。沈老夫人特意挑了好日子,领苏夫人和大房二房夫人从西侧门送苏音出嫁,沈家姑娘们自是避忌不让来的。郭家来接苏音的却只有一顶轿子,吹拉弹唱的队伍都没有,更别说郭五郎亲自上门。虽说一个妾入门定然不会有排面的,可这寒酸场面刺得苏夫人心疼不已,又闹了好一阵子,拉着苏音哭天抢地。苏音没戴盖头,冷眼瞧着她娘,不劝也没有不舍,既为了妹妹苏琴,放弃了她,这会子又做甚戏子哭腔!沈老夫人见苏音这般,本心生怜惜,心情不好,被苏夫人的哭声吵得头疼,叫人把苏夫人押回屋里去,苏音才上了轿子。郭五郎本就是庶出,还是庶出中不受宠的,院子在郭国公府最西边的角落,纳个妾室自不会摆酒宴的,郭家冷清得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苏音最为庆幸的是郭五郎的娘去得早,她这院子里没有恶婆婆,至于郭家老夫人,以她现今的身份怕是鲜少见到她的。郭五郎有正妻,是郭老夫人的侄女,这几日随郭老夫人去了庙里。既谁都不用去问候,苏音进屋里就换下了晦气的嫁衣,命婢女拿去烧了。外头连红绸都不挂,她作甚穿一身嫁衣寻个没趣。 上清斋堂屋。陈嬷嬷快步走进屋里,将外头吵闹的事陈述一番。沈老夫人气得捶大腿,“这个音儿,就是被她娘宠的,嚣张跋扈!这几日,我是千万心疼她,而今看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早点把她送去郭家才好,日后有个什么事,也牵扯不到我沈家!”“可怜三姑娘,脖子上的伤才好些,又被掐出一圈红肿,现在看来,前几日那事,就是苏夫人撒谎了。”“你将老三之前当宝一样送来的那盒云南药膏给皓月送去,这孩子也忒没手劲了,就任由别人掐着脖子?内宅多少事,当闺女时不学着点,嫁人了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陈嬷嬷瞧着沈老夫人多少有些疼惜三姑娘了,心里也是高兴的,“三姑娘可怜,早早没了亲娘,继母怕是不尽心教这些的。”沈老夫人没再说什么,从苏音的事来看,家中女子教好有多重要,她深切体会到了,沈家而今除去已出嫁的长孙女沈皓雪,其余几个孙女也都大了,该好好教养才是。沈皓月回到山月居,玉蝉瞧见沈皓月脖子有泛红,又是一番念叨,心疼得跟自个掉了块皮似的,眼睛红了一圈。“奴婢要跟着姑娘去的,姑娘为何不许?若是有奴婢在,断不叫姑娘再被欺负!”“你这身板子,还没我中用。”沈皓月打趣玉蝉,她身边三个婢女都之前她娘李氏挑的,都一心只为她。玉蝉最大,处事周全,做事仔细,性子温和有些怯弱,常常担心玉枝和玉蝶惹事。玉枝小玉蝉一岁,却比玉蝉壮实很多,遇事也冷静,从小习武,男子都不一定打得过她。玉蝶是三个婢女里面最小的,心思单纯藏不住事,有一手好厨艺。“奴婢不行,玉枝可以啊,”玉蝉转头问玉蝶,“玉枝这几日去哪了?怎总不见人?”“我派她去办事了。”沈皓月回道。玉蝉打量了自家姑娘一眼,看出她心里有事盘算着,没再多问。自这日之后,苏音没再吵闹,许是明白了自个逃不过嫁郭五郎之事,冷着苏夫人和沈老夫人些,以她们的愧疚讨到更多假装,除此之外,也盘算不到其他了。沈老夫人特意挑了好日子,领苏夫人和大房二房夫人从西侧门送苏音出嫁,沈家姑娘们自是避忌不让来的。郭家来接苏音的却只有一顶轿子,吹拉弹
唱的队伍都没有,更别说郭五郎亲自上门。虽说一个妾入门定然不会有排面的,可这寒酸场面刺得苏夫人心疼不已,又闹了好一阵子,拉着苏音哭天抢地。苏音没戴盖头,冷眼瞧着她娘,不劝也没有不舍,既为了妹妹苏琴,放弃了她,这会子又做甚戏子哭腔!沈老夫人见苏音这般,本心生怜惜,心情不好,被苏夫人的哭声吵得头疼,叫人把苏夫人押回屋里去,苏音才上了轿子。郭五郎本就是庶出,还是庶出中不受宠的,院子在郭国公府最西边的角落,纳个妾室自不会摆酒宴的,郭家冷清得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苏音最为庆幸的是郭五郎的娘去得早,她这院子里没有恶婆婆,至于郭家老夫人,以她现今的身份怕是鲜少见到她的。郭五郎有正妻,是郭老夫人的侄女,这几日随郭老夫人去了庙里。既谁都不用去问候,苏音进屋里就换下了晦气的嫁衣,命婢女拿去烧了。外头连红绸都不挂,她作甚穿一身嫁衣寻个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