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被沈叔铭一脚踢得隐隐作疼,倒还能走路,只有些不受力,便也没说什么,用完晚膳还听沈季洲讲了半个时辰最近所学章,过亥时才回寝房。
玉蝉侍候沈皓月洗漱发现她小腿乌青的一块,顿时眼睛红了一圈。
“姑娘遭了多久罪,伤成这般也不告诉奴婢,这得多疼。”玉蝉叫苏堤去拿来药箱挑了药给沈皓月上药。
沈皓月皱着眉头,“方才还没觉着,现下越来越疼了,你快别哭了,不过是没见血的伤。”
玉蝉抬袖子抹了泪,继续上药,“瞧这红肿的,哪有姑娘说得这般轻,明日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别伤了骨头。”
苏堤放下药箱,叫春晓去打热一些的水来,多拿几条帕子。
沈皓月觉着这点小伤不用麻烦去找大夫,转念想起若她腿伤了,不良于行,安阳王一家到怡园也就这两日了,届时她便可向祖母告假,不去问安。
“也好,明日叫大夫来看看吧。”
春晓打来热水,苏堤将帕子放进去烫热了拧干,拿到沈皓月面前,“姑娘腿后垫上热帕子吧,会好受一些。”
沈皓月瞥到苏堤被热水烫红的手,伸手去接苏堤手中的热帕子道:“帕子给我,你的手快去冷水里冲一冲。”
苏堤心下一暖,摇头道:“奴婢从前照顾患病的娘,经常要拧热帕子给她敷身子,喜欢了,不觉得烫,姑娘的手怕是受不住,还是奴婢来给姑娘敷吧。”
沈皓月便没再多说。
苏堤在沈皓月身边的蹲下,托着热帕子覆在小腿后面。
玉蝉知道自个主子平日小伤都忍着不说的,这回要找大夫了,只怕是疼得厉害,就更不放心了,担忧了一晚上,翌日早上,天还没亮就把苏堤和春晓叫醒了,吩咐他们一个去找大夫,一个去老夫人那里报备今日三姑娘不能去请安了。
春晓把大夫找来,正给沈皓月瞧伤口,苏堤也从上清斋回来了,陈妈妈跟了来。
“三姑娘的腿没伤到骨头,不过肿得厉害,老夫开几贴药膏,按时敷药,这几日少足行,养几日便能好。”大夫说完起身收拾药箱。
沈皓月示意玉蝉送大夫出去。
陈妈妈在门口等大夫走了才进屋里。
“陈妈妈怎来了?”沈皓月从床上下来。
“三姑娘躺着就好,莫动了脚。”陈妈妈赶忙上前扶沈皓月。
沈皓月把手伸给一旁的苏堤,扶着她对陈妈妈道:“不打紧,小伤,大夫都说了养几天就好。”
陈妈妈瞧着自己选的婢女得沈皓月喜欢,这么快就放在身边侍候,心中也欢喜。
“三姑娘这脚伤得不是时候,老夫人那里今早刚收到消息,安阳王一家今日午时就能到了,老夫人一早就去了怡园忙,姑娘腿伤的事,老身还没禀告老夫人,若姑娘的腿伤这两日能好,还是莫让老夫人知道了,别耽误了见安阳王和王妃才是。”陈妈妈压低了声音道,“大房和二房这几日都在给二姑娘和四姑娘置办首饰和衣裳,三姑娘是明白人,老身也不多说了。”
沈皓月知道陈妈妈是为她好,可惜她要拒了这好意,“陈妈妈,皓月有婚约在身。”
陈妈妈叹气,姑娘家没了娘,就是不知道在婚事上多为自己打算,苦口婆心道:“三姑娘,不是老身说你,许家那婚约只是先夫人和许夫人口头约定,礼都没下,你何必看重,再则,老身听闻许家进长安城多日都不曾上沈府来走动,这样不看重沈家,将来也不一定看重姑娘。”
“陈妈妈费心了,只是皓月……”沈皓月还没说完,外头有婢女唤陈妈妈,听声音是老夫人屋里的婢女映月。
陈妈妈走到门口,映月道:“陈妈妈,许家夫人和公子来了,正在上清斋,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三姑娘过去见一见。”
沈皓月被沈叔铭一脚踢得隐隐作疼,倒还能走路,只有些不受力,便也没说什么,用完晚膳还听沈季洲讲了半个时辰最近所学章,过亥时才回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