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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后没多久,池玉带着言恒进来了。
言恒甚少上天,这次要不是担心凤凉凉,也不会在南天门苦守多日,直到池玉出来接他才进来。
“这就是师父在天上的寝宫啊?好气派啊!比夜澜华贵多了!”
言恒两眼放光打量着太曦宫的陈设,东摸摸西敲敲,脑子里飞快盘算要是把这些都搬回夜澜去得走几趟。正兴奋不已的算着,一个转身看到清泽从里间出来,吓得赶紧规规矩矩站好。
“徒儿拜见师父。”
“你在南天门胡闹什么?”
清泽缓缓行至主位,一掀衣摆坐下。
“啊?师父看到徒儿在南天门了?”言恒睁大眼,随即很是委屈地扁嘴,“那师父怎么不带徒儿进去?徒儿被仙兵拦在大门口好几日了,要不是池玉上仙出来接徒儿,徒儿现在还在门口进不来呢!”
“……”
清泽没回话,几日前凤凉凉被抓后,言恒冒着自损元神的危险让池玉帮他进入到闭关的结界里,告知了他事情始末。当时他正要突破新的一个修行层次,想着灵赟应该不会把凤凉凉怎么样便没有强行出关,但还是因此分心分神了,试了几次都没能突破层次,索性不试了,挥袖冲破结界上了九重天。
“师父也太偏心了,看到徒儿也不下来,就只想着进来救小七师妹。”
言恒还在抱怨,嘟嘟囔囔个没完。
清泽笼袖坐着,沉声道:“为师倒想问你,你和言夷怎么做师兄的,玄火鞭的厉害,凉凉不知,你们还会不知?”
“那也是灵赟郡主太过分了!”提到那日之事,言恒登时沉下脸,“小七师妹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夜澜上下,平日里哪个不是拿她当亲妹子般宠着顺着,磕了摔了我们都要心疼半天。那劳什子郡主倒好,上来就甩师妹一巴掌,师父是没看见,师妹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的跟拿刀划上去似得。我是打不过才没动手,否则哪轮得着师妹打回去,有我言恒一个也够她受得了,哼!”
闻言,清泽目光一凛,“除了玄火鞭,她还动手?”
言恒把脸一扬,愤愤道:“动手打完还特别嚣张,嚷嚷着有本事我们就打回去,然后师妹就回了她一巴掌……”
“……”
清泽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凤凉凉还手的情形,眸中的寒意散了几分。
“师父,小七师妹呢?池玉上仙说师妹被师父带回太曦宫了,她在哪,可好,有没有受欺负?”言恒心里还是很担心凤凉凉的,想快点看到她。
“没什么大碍,在后面睡着,醒了你再进去。”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仙娥的行礼声,“拜见天帝。”
“父君怕是来找你麻烦的。”
在旁喝了半天茶的池玉终于找着机会说话,先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清泽,之后又忙放下茶杯站起身,低头仔细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衫,确定一切妥当了,才快步到大殿门口迎接天帝。
“父君。”
“起来。”
天帝大步不停,越过门口的池玉直奔清泽面前。
清泽刚从榻上站起,没说话,低头颔首算是行礼。
天帝一把拉住他,急急开口:“清泽,你那女徒弟是怎么回事?不是和本君说好了吗,此生不会收女弟子的,怎么现在冒出个野凤凰?”
“野凤凰说谁呢?你谁啊你,张嘴就骂我师妹!”
言恒没见过天帝,所以不认识他,看他一进来就骂凤凉凉是野凤凰,不高兴了,便伸手扯他。
“放肆!”
天帝是只身一人进来的,仙兵都守在外头,因而无人阻止言恒,但他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回头怒斥。
“你凶什么凶,当着我师父夜澜上神的面敢这么……池玉上仙你拉我做什么?”
言恒应该是没听到外头仙娥的行礼,眼睛也没留意到天帝身上绣了飞龙的金袍,挺了胸膛大声说着话,就差撸起袖子上去打了。
清泽似乎没有提醒自己徒弟的意思,在一旁立着做壁上观。倒是池玉好心,连忙上前,给天帝陪了个笑脸,再瞪着言恒:“莫要胡闹,这可是掌管仙凡两界的天帝,还不快下跪行礼!”
“啊?”言恒傻了。
“这是我三徒弟,昆仑山山主之子,言恒。”清泽总算开口了,语气淡淡的,介绍完傻眼的言恒后,又对他说:“言恒,这是天帝。”
“……”
师父你要不要这么坑徒弟啊!言恒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末了惊慌失措地跪到地上,“小仙有眼无珠冒犯天帝,还请天帝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仙,小仙给天帝赔礼道歉,求天帝恕罪!”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