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借着外面那些色彩斑驳的烛火之下,仔细的看着怀里丝毫没有驯服的意思的女人,白锦绣浅白的肤色此时清透如水,斑驳的光影同时也映照到了白锦绣青白色的月华裙上,恍惚间似乎是白锦绣整个人多了些别样的风情。
白锦绣迟迟不见孙恪说话,转眼看时,才发现孙恪竟是直直的打量她,深邃的眸此时闪亮如寒星。
孙恪见白锦绣向他看了过来,一丝冷笑在唇边缓缓的勾了起来。
“本王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家是个什么样子的。”
白锦绣知道孙恪的语调里已经透出了怒意,
“谢谢王爷关心,民女的家左右不过是个篷门僻户罢了,哪里请得动王爷的大驾?”
“噢,本王原本以为你指的是本王在此间的别苑,却不想,你以前的娘家当真是在此间,怎么,夫人就不想让本王见上一见吗?我倒想看看,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得出你这样胆大的
女子。”
孙恪也是第一次见识白锦绣的胆识,想来白锦绣在王府五爷,一向是温婉得体的模样竟是做出来的,而且还连他也一并的骗过了。
“谢谢王爷关心,只是,如今白锦绣已经不是王爷的夫人了,王爷难道忘了吗,在王府的时候,王爷曾经说过要休掉白锦绣的。”
纵然是不想提,白锦绣却是再也忍耐不下去,她抬起眸,第一次让当世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景王看到她真实的情绪。
白锦绣瞪着眼睛,怒目而视的模样,让孙恪意识到,白锦绣当真是从心底里就上了他了。
可是,左右不过是自己曾经要抬举她身边的一个丫环做如侍妾罢了,纵然是在当场的时候,白锦绣也仅仅是跪在了地上,死也不肯张嘴的撑着身体跪在他的脚下。
“你是在记恨本王?”
孙恪不能相信,勾起白锦绣的下额,孙恪没有放开一直在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
的白锦绣,剑眉微怒,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当日我便说了,怎么,你敢忤逆本王?”
白锦绣早没了刚才的害怕,这个时候,孙恪已经掐得她的下巴在疼,腰也在疼,就连白锦绣的心也隐约的痛了起来。
这个男人身份显贵之极,更是从不曾对自己用过情,可是,毕竟是她清白付与了的男子,又兼着孙恪无论是在气度,性格,就连他这张刀削般硬朗的面孔,哪一项不是十足十的出类拨萃。
可是,纵然是再是心痛,白锦绣也还都清楚的记得当日自己说过的话。
“我也说了,君弃,我便休!”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孙恪本来以为后来只带了白锦绣和京,白锦绣一路上虽然比平时显得清淡了些,却也没有再提起,他只为这桩子事是她想通了,又兼是她第一次对自己使性子,孙恪便是使了几分的耐心竟是忍了下来。
白锦绣这时反
倒笑了,她又挣了一次,手推着孙恪的胸膛,本想要推开他的,只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这一阵子和孙恪一味的纠缠着,白锦绣的额头鬓角已经密密的布了细细的汗渍,白锦绣一边咬着嘴唇,一边看着孙恪冷若冰霜的脸。
“难道皇上没告诉你吗?”
白锦绣冷冷的笑着,若是在以前,她还是真是怕孙恪的,虽然孙恪的年岁并不比白锦绣大多少,却当真是气势压人,而且孙恪现下又是已经被白锦绣惹恼了的模样。
“明日再到这里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白锦绣说完了,便要脱开孙恪的膝头。孙恪却并不抽手,按着白锦绣的手肘处,让白锦绣硬生生的动弹不得。
“你与皇太后事情有什么关联?”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想,只是那其中的关联孙恪却是想不明白,那天皇太后过世之后,慈宁宫里只有三个人走了出来,一位是当今的圣上
,一个是皇上的贴身内侍,剩下的一个是白锦绣。其余的六十五人,从丫环到太监,再到大内侍卫俱都死在了里面。
“我不能说。”
白锦绣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她真是不可能对任何人言说的,就连孙恪她也是一个字也不能透的。
孙恪也不多问,见白锦绣脸色已经是惨白了,也就放开了束着白锦绣的腰的手。
“好,明日我便在这里等你。”
白锦绣心神不安下了楼,坐进了马车以后,她连挑开帘子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盼着孙恪现在别是改了主意,如果是他一时兴起的话,那么自己所有的筹谋都是要化成乌有了!
白锦绣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回到宅子里,就连瑞雪回来,白锦绣也仅是问了两句后,就把瑞雪打发着下去了。
白锦绣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时间没了主意,竟也不知道怎么就撞到了这个冤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停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