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哪还有心思睡觉,嗅着白娇娇身上的桂花香胰子味儿,心猿意马的。
村长和大队长轮番讲话,就连老会计也得上去讲两句。
老会计跟大家说明了为什么没有多做几把镰刀,把锅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都七十多了,谁能跟他计较。
白娇娇撇了嘴。
应该是李立德听到了村里对他的议论,就让老会计出来替他擦屁股。
大会从六点开,一直开了两个小时。
白娇娇的肩膀比沈衡矮了一大截,沈衡脖子酸得实在受不了,才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衡哥,你醒了?”
“嗯。”
沈衡转了转脖子,把白娇娇的手握在自己大腿上:“这怎么还没完?”
“没完就没完呗。”白娇娇巴不得这些人多说点话,她少干点工。
沈衡发现了白娇娇的小心思,无奈:“你啊。”
他都说了她不用上工,她偏要上。
让她上吧,她又想偷懒。
沈衡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他低头玩着白娇娇的手,十分得趣。
大会就要结束了,社员们都没听到这些人提白娇娇一嘴。
不知道谁先开始说的小话:“白娇娇这回怎么提都没提,要不是她出的章程,咱们村哪有这光景。”
“就是,这算怎么个事儿?”
虽然十里村大家都不太喜欢白娇娇,但心里都有一杆秤。
一个村的人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加在一块,就是挺大的动静了。
李立德在上头挂不住,郑旭在一边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这怎么办?’
之前郑旭是打算在大会上公开表扬白娇娇的,还想让她上台来讲讲这个学问的重要性。
现在村里几乎有一半盲,之前的扫盲班效果并不好,村里的小孩也都满地跑,没有几个爱上学的。
郑旭上过高中,但是因为各种形势原因没有上完,他知道读的重要性,正好这回白娇娇用技术在大家伙儿面前亮了相,郑旭本想借此机会,改善一下村里的风气。
但是李立德找到他,跟他说白娇娇以前在村里的派头,绝对不能助长她的气焰。而且现在白娇娇还嫁给了沈衡,有了这么个靠山,她以后不得十里村横着走?
且李立德说白娇娇这回抢收虽然出了主意,但也没干多少活,功过相抵,不表扬也不批评。
郑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就听了李立德的话。
谁知道俩人现在在台上被大家伙议论地下不来台。
白世海没拉住白世晴,她站起来就问:“各位村领导,我想问问,白娇娇同志对此次抢收做出的贡献怎么一点都没提呀?”
“是啊,怎么光批评,没有表扬呢?”
白世晴牵头,便有人附和,私下的议论变成了讨伐。
“这回要不是白娇娇发明那个大镰刀,咱们村的麦子能收一半就不错了,这不表扬表扬,让人家寒了心可!”
“就是,一码归一码,以前白娇娇确实啥啥都不是,但这会咱们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你们怎么大领导还有偏见了呢?”
他们最会的就是起哄了,郑旭黑着脸,打算撂挑子。
李立德喜欢说了算,那他也不管了!
郑旭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背上。
其他几个领导班子的人都如坐针毡,村支从牙缝里压低声音:“村长,你说话啊。”
李立德看了眼郑旭,结果郑旭怎么也不抬头,他脑门一黑,坐直了身体,道:“白娇娇同志,在此次秋收中为大家打开了思路,研究出新式镰刀确实有功劳,但是这个镰刀大家伙也就使用了两天的时间,占了抢收的一小部分。而且,她在抢收劳动中存在偷懒怠工的表现,所以我跟大队长商量,白娇娇同志功过相抵。”
只是他哪还有心思睡觉,嗅着白娇娇身上的桂花香胰子味儿,心猿意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