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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灯会

司徒墨没去用午膳,他丧失所有力气,瘫在床上,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掉在枕头上。 他想不明白为何是他就不行,他明明是未加冠便有封地食邑的商王,天下除了当今圣人,便是他地位显赫,有着兵权的商州“土皇帝”。 可是这些却成为他和卢琤琤之间的阻碍,他权势高,和卢琤琤在一起的希望却更渺茫,他不确定自己该如何选择。 他只不过想留在卢琤琤身边,却因为这次表明心迹差点把友谊也全葬送,和卢琤琤的感情就像抓不住的沙子,他万分珍惜还是徒劳。 司徒墨已经没脸再去见众人,他泪流干后,便阖上眼睡过去。 醒来窗外天色刚擦黑,净过面换过衣裳,来到前厅院中,正好撞见众人在放孔明灯。 “五郎,你来的正好,一起放灯啊!”王栋招呼着司徒墨,他执着孔明灯的两端,卢亦玫正在点蜡烛放进去。 司徒墨勉强挤出来笑容:“我来得挺巧,大家这才刚开始放灯吧。” “对啊,天一黑我们就着急放孔明灯,其实准备放过灯后去逛上元灯会呢!” “也不知夜间有没有舞龙舞狮……” “有啊,城南和城北有两个舞狮队呢。”胡朗在一旁接话,手里还小心翼翼端着司徒墨的孔明灯。 司徒墨在人群里一眼望见卢琤琤,他却不敢再上前去,被拒绝后他流泪流到眼泪干涸再也流不出,净面后照镜子,发现自己脸色异常憔悴。 卢琤琤回去后也埋在枕头中大哭一场,亦玦带着姊妹来劝她,听说是因为拒绝商王,俩人也不知如何安慰,鼓励琤琤勇敢追爱,有悖家训,可连她们都看出来,世间似是再也找不到比司徒墨对卢琤琤还用心,还要真诚的郎君了,关键他还是圣人亲弟弟,地位高,掌握实权,对琤琤一直是平等甚至低姿态,这样无可挑剔的条件,她们也说不出口琤琤还能找到更好的…… 倒是王栋劝亦玫宽心,他和李妙慈发现沈遐州似是对琤琤有意,沈遐州是家中庶子,沈家三郎才是嫡子,他虽无缘继承家业,倒是德才兼备,入赘夫婿的好人选。 卢亦玫白他一眼:“你觉得现在跟琤琤提沈家二郎管用吗?她明明是心悦商王但俩人地位悬殊加上不想违背家训才这般难受的,她是因为没人娶她难过吗?” 王栋只能乖乖低头听训,卢亦玫见状也不再凶他,拉着王栋离开院子,俩人逛街去。 琤琤也是哭过后眼睛红肿,特意画过妆才来放孔明灯的。 见着司徒墨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她只得主动搭话:“快来,给我扶着灯。” “哎。”司徒墨赶快应下,心中暗喜,他以为卢琤琤不愿再同他说话,没想到女郎言而有信,他不提那事,俩人自然地退回损友的相处模式。 琤琤点上小蜡烛,放在竹篾交接的位置,二人一人扶着一边,等待蜡烛烧产生的热气,让孔明灯浮起来。 明明灭灭的烛光,映照着对面那张小脸,那是司徒墨念念不忘午夜梦回总是会想到的女郎。 夜空辽阔,圆月高挂,照亮整个商州城,照亮院子,照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在冷色调的月光中,烛光的暖色打在司徒墨的鼻梁上,落下阴影。 卢琤琤站在对面端详着司徒墨那带着消肿迹象的眼睛,和鼻头还未消去的红迹。 “司徒墨,待会我们比赛看谁先到城南的灯会吧!” “怎么比?” “不限任何方法,谁先到谁就赢,赢了的人,今天一切消费由输的一方请客,怎么样?” “好啊。” 司徒墨终于露出笑容,琤琤心中也松一口气,退回朋友不是坏事,至少二人还能如此愉快的相处,万一他们谈婚论嫁遇到很多阻碍,到最后变成一对怨偶,连朋友都做不成。 随着司徒墨的那只孔明灯也缓缓升空,大家都仰着头,望向目之所及最高处,目送孔明灯越飞越远。 司徒墨趁着卢琤琤还望着孔明灯展露笑容,仔细端详女郎的神情,过了今日,女郎就要启程回玉京,日后再难相见。 卢琤琤低头,正好对上司徒墨的眼神,女郎嘴角一翘,露出挑衅的神色:“来吧,我们可要开始比赛了!” “好啊,别怪我不让你,今天必须吃上你请的酒糟元宵!” 司徒墨走出正门,飞身上马,等待卢琤琤过来骑马,却见女郎平底起跳,一个翻滚,跳上屋檐,轻盈落在瓦片上。 卢琤琤运用轻功在房屋间穿梭跳跃,竟是比下面骑马疾驰的司徒墨要快。 眼见追不上卢琤琤,司徒墨伸手去捉居民在二层小楼晾衣的竹竿,借力跳上屋檐,跟在琤琤身后

,紧追不舍。 “你看,我现在轻功用的比你娴熟。” “我日日在军营练兵,轻功练得少,但我内力充足,再赶一阵子路,你就要力不从心啦。” “真的吗?咱们走着瞧,今日我定要赢你!” 司徒墨不再说话,默默赶超卢琤琤,刚领先一丈,卢琤琤飞身一跃,翻过房檐,比他又超过两丈。 卢琤琤经过半年的练习,不光是轻功,对身体的掌控也十分擅长,灵活度的提高,让她能够轻松完成翻越屋脊的动作。 不出所料,卢琤琤这由卢妍亲手教授功夫的“大师姐”赢过司徒墨,率先到达城南的灯会。 就这会儿功夫,卢家其他几位才刚收拾妥当坐马车出发呢。 于是他们二人先是买上点心,找个酒楼开始用晚膳。 也没有点太多菜,逛灯会自然是不会吃太饱,乐趣就在于买些小食边走边吃。 “娇儿祈半叶飞东,燕尔依人逸旎声。蜓舞西塘金影若,青田前视许心同。” “客官,猜中这个灯谜,我便送您我的镇店之宝——转鹭灯!” 卢琤琤回头看看司徒墨:“猜中没?我想要那转鹭灯。” 司徒墨摇摇头,皱着眉在摸下巴:“稍等,我再想想……” “给过你机会,可你不中用呀,我可是猜出来了,这转鹭灯就让我送你吧。”卢琤琤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早已知道答案。 “客官,请您说出谜底。” “是:祝你幸福。” “恭喜客官!您猜对啦!哎呦要把我的镇店之宝拿去,我心中好痛。” 司徒墨接过摊主递过来的转鹭灯,里面早已放上蜡烛,灯里鹭影翩翩,形状各异的飞鸟在灯内规律地转动着。 “我觉着发明转鹭灯的人一定是个天才!”卢琤琤对这灯赞不绝口。 “附议!” 这是司徒墨收到最特别的,属于卢琤琤的礼物,他要像舅母吴瑕收藏阿娘送她的纸扎灯一样收藏这盏灯。 或许在以后某些至暗的时刻,他还能通过这灯,回忆起那女郎给他生命中带来的光芒。 “我要吃粘糕!” “刚才吃过栗子,现在再吃粘糕会不会……” “我不管,我要吃!快付钱!” “好好好,老板,切一小块……” 待到二人吃过整条街,才碰到刚刚下车来逛灯会的众人。 司徒墨不想让其他人破坏这么好的氛围,赶忙拉着琤琤买茶叶:“我想喝牛乳茶,突然就想喝,在你离开商州之前,再给我煮一次牛乳茶吧。” “府里还有牛乳吗?” “有的,现在只缺绿茶。” “正好,我们买些绿茶,带着烤栗子回去,我给你做栗子酱,你尝尝,这可是乘云的新品。” 就这样,二人买过茶叶又带上些配茶饮的干果点心,运用轻功回王府去。 卢琤琤吃饱后运气就不那么顺利,几次都身形不稳要摔下屋檐。 司徒墨只好左手和她的右手十指紧扣,紧紧地牵住她的手,助她稳住身形。 “停一下。” 卢琤琤顿住脚步,喊司徒墨停下来,二人在这宽阔的屋檐,望向东边升起的圆月。 漆黑的夜空中各处还飘着孔明灯,城南和城北都在放烟花。 这盛世繁华,一派喜气祥和的上元节夜晚,屋檐却是冷清的。 二人手牵手坐在屋脊上,卢琤琤把买来的烤栗子掏出来,剥开喂给司徒墨。 “你今晚一下不停地在吃啊。”司徒墨早已吃不下发出叹气声。 “把刚才我喂给你的栗子吐出来,吃了我剥的还要说我!” “我不,都咽下去了没法还给你,递给我一个,本王亲自剥给你吃总行吧。” “不劳您费劲,不吃了,再看一会咱们还得赶路回去煮茶呢。” 二人久久无言,最后是卢琤琤开口说话:“你说,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如果时间能暂停,我也想选在这一刻。” 司徒墨回头,发现女郎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你怎么……你别哭……是因为我说那些话影响到你?喜欢你都是我的事,希望你快乐也是我一厢情愿,你又何必给自己增添压力?” 琤琤露出凄然的笑容,只是望着他。 把脸埋在司徒墨的胸前,瓮声瓮气嘴里含糊不清地在道歉:“对不起,

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吗?回到玉京我会好好回信的。” 司徒墨拍拍她的头:“不用道歉,你记得回信就算是有良心了。” “这是在对我撒娇吗?我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没有,就是突然很惭愧。怎么可能是撒娇?我根本就不会!” “嘻嘻,我很喜欢。” “闭嘴,赶路吧。” 等到那七个人回到王府,司徒墨和卢琤琤已经共处一整个夜晚,喝下去两壶牛乳茶。 这夜他们都不想睡去,因为明早就要面临离别。 离别终有时,这一天还是到来。 正月十六的清晨,几人都早早起床,收拾好物什,装车准备出发。 走之前司徒墨才告诉各位,同行的还有两辆装满特产的马车,让他们带回去分给没来的李妙慈和沈遐州。 送别友人的司徒墨很平静,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从昨夜见到卢琤琤落泪时他就已经确定,琤琤心中有他。 他目前背负阿兄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办好这件事,才能放弃商州王位留在玉京,留在琤琤身边。 他坚信,若是和卢琤琤真有这份缘分,琤琤一定会等到他回来。 不管他是要求卢老夫人还是要求阿兄,他必须做出些成绩,才能有底气求娶卢琤琤。 所以他的目标更加清晰,要潜心在商州练兵,尽快地提升实力。 * 卢家人和王栋离开商州,在路上就听说玉京最近接连发生的大事。 第一件事,大理寺结合暗卫查到镇北都护府有人在私自招兵买马,隐藏了一支军队在突厥境内,最后查到徐牧手下都尉身上,都尉被抓的当晚在家中自刎,留下一封认罪。 第二件事,圣人感念西奎将军徐牧为国驻守北疆,特封骠骑大将军,赐玉京一套豪宅,还有食邑,念着徐牧年事已高加之旧伤复发,特批他留在玉京休养。 第三件事,崔抒牵扯进许俊贿赂案监察史已查清,和崔抒毫无关系,崔抒即刻复职,复职后得到圣人的犒劳赏赐,意在安抚。 司徒霖给崔家下达赏赐后,特意来到云雪阁去看崔婴。 崔婴是今日启程去皇陵祈福,他觉得这下崔婴的气该消下去吧,这么多天过去,应该冷静许多。 结果去到云雪阁吃了闭门羹,泉儿跪在地上说贵妃整日吃斋礼佛,正在抄佛经,说是一概不见客。 “概不见客?朕是客人?”司徒霖发出嗤笑,他也不知崔婴这气要生到何时,居然拒绝见他,还以为这次恢复崔抒的官职他过来好好安慰崔婴,便能打消她自请出宫的念头。 谁曾想这女郎软硬不吃,铁了心思就要去皇陵。 “那便随她去吧。皇陵缺吃短穿不如宫中待遇好,怕是忍受不了,自己也就求着要回宫。”司徒霖思来想去,觉得不去管此事更好,坐上辇离开云雪阁。 泉儿回到殿中,跪在崔婴身前拼命磕头。 “贵妃!泉儿求您!去和圣人认个错吧!” “不去。” “圣人都亲自来到云雪阁,说明他心中有您,何必这般冷情冷意地对待圣人,这样蹉跎度日,实在不是您的态度。” “我应该何种态度?他这般对我,还要我去求他原谅?……泉儿,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要去皇陵便不会回头。” 泉儿发现自己磕头恳求也是无用,只好哭着去同流云飞雪商量。 “姐姐们,贵妃说你们若是能找到好主子,可以留在宫中不去皇陵,你们可想好下家?” “我们跟着贵妃一同去皇陵,就算贵妃从此真不再回宫,我和飞雪也不会再侍二主。况且我们原来伺候的太妃也在皇陵,去那边倒是乐得清闲。” 泉儿不如两个宫婢见识多,她只觉得女郎放着好好的宫中不住,为了逃避圣人,竟然要逃到皇陵去,怕是去了皇陵再难回宫,比起一开始怀揣憧憬和野心的贵妃,现在这般灰心丧气破罐子破摔的贵妃更让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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