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动作这么快,我怀疑台里,或者节目组里,又或者两边都有内鬼。”
“与其现在急急忙忙不知道会出什么差错,不如等外力介入,这样才是真的保护嘉宾。”
“更何况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暗中的人究竟要干什么,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如您之前跟孟台还有官方商量的一样,打草惊蛇才是最容易出事的。”
“甚至跟嘉宾也……我打算假装让节目组跟他们断联,看看有没有人露出马脚来,您觉得呢?”
台里有人搞事情倒还好,至少离得远,短期内不可能干涉到他们这来。
但如果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有问题,麻烦就大了。
这种不确定是哪里走漏消息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有直播间盯着,嘉宾们两两一组行动反倒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除非是倒霉到家了,否则只会有天灾很难遇上光明正大的人祸。
夏流也听明白他意思了,顿了很久,才说:
“行,那就照你说的,我去跟官方沟通看怎么处理,现在暂时先这样。”
…………
苍云山里,另一条路径上。
聂瑾与陆思源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后者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把装样子进行到底,压根不看路,一心表现自己,全程盯着聂瑾,一口一个瑾姐,聊的东西都是跟演技相关的,比如片场经验,人物小传要怎么搞等等,问得聂瑾都有点心烦了。
这也太装了点吧?陆思源又不是什么新人,他以前也演过戏,哪怕是古偶仙偶,可那难道不算演戏经验?哪怕以前完全没有学过,公司也会给请专门的演技老师培训,更何况谁都知道陆思源同样是影视学院出身,现在问这些,他就不怕被质疑大学里没听课?
但估计对方也有人随时在盯着舆论,用各种话术公关……算了。
聂瑾满心烦躁,还得一边爬坡一边用演技应付他,避免有陆思源粉丝看出来她不耐烦,平白添上一笔影后耍大牌的黑料。恰在她几乎忍不住的时候,陆思源喋喋不休的嘴巴突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
聂瑾虽然烦他,但这有点太奇怪了,所以她还是问了出口。
陆思源身子僵住片刻,声音都有点发抖:
“我好像……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被咬了。”
“瑾姐你看看我脚底下是不是有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咬着牙关,似乎在忍耐疼痛,聂瑾被唬了一跳,赶紧低头去看他脚下的位置。
然后看到了一条蛇。
陆思源的脚正好踩在那条蛇身上,蛇大概是被踩到之后抬头直接给了他一口,直到现在都没撒嘴,那双黑豆般的眼睛明明应该看不出情绪,聂瑾却在里头看到了几分愤怒。
她下意识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说:“是……是条蛇!”
“你不是换了军靴吗,怎么还会被咬,这靴子很硬很厚实的!”
陆思源额头冒汗:
“它咬的位置刚好在靴子没盖住的地方,瑾姐,你能帮我找根树枝过来,把它打走吗……这畜牲下死口咬,我有点扛不住了……”
聂瑾真想给他一巴掌。
他被咬了顶不住,难道自己就能顶得住?且不说她没有应对这些东西的经验,哪怕是有,陆思源刚踩了这条蛇一脚,本来就被咬了在对峙,她现在拿树枝去打蛇,万一这条蛇打蛇随棍上怎么办!“我,我没对付过这些东西,不知道怎么办啊!”
她也吓得发抖,绞尽脑汁想了个办法:
“要不你先松开脚呢?我感觉它只是被踩到受了惊吓才会突然攻击,我去找個树枝,你松开脚之后要是它还想继续咬伱,再打也不迟吧?”
“我以前听说蛇报复心很强,要是没有一次打死,后面会跟着人的味道来报仇,咱们现在就在山里,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说着,聂瑾小心后退到了几米开外,硬着头皮找了根不粗不细的树枝举起来——她没敢对着那条蛇,怕等会陆思源一松开脚,蛇就直接爬她棍子上来了。
陆思源脸色难看至极,明白她其实并不想掺合,只是碍于镜头才会提出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但现在被咬的是他,踩着蛇的也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能帮忙的就是聂瑾,他再恼火也不可能当场发作。
于是,陆思源只能忍着火气说:“好,我试试。”
他试探着一点点松开自己的脚。在刚松开力气的时候,那条蛇的咬合力明显加重了几分,但当陆思源的脚完全离开蛇身之后,它犹豫了一下,随即刷一下隐入了地上的枯枝烂叶之中,动作迅速地游走离开,似乎完全没有继续纠缠的打算。
陆思源和聂瑾同时长出一口气。
聂瑾没丢开树枝,反而抓的更紧了,一边随时戒备着还有没有其他蛇虫鼠蚁,一边看向陆思源说:“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适,要不看看伤口有没有变色吧?如果是毒蛇,那你伤口应该变黑了……我不懂啊,我就是看有些剧里都这么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