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困啊!”站在奉天城头,马德狠狠地舒了一个懒腰,然后,又捅了捅旁边正靠在城垛子上打瞌睡的恭亲王常宁,叫道:“王爷,天亮了,咱们该换班了!”
“天亮了?噢,那你回去吧!”常宁揉了一下惺松的眼睛,说道。
“王爷,看您这样子,精神可不怎么的,要不,你再休息会儿?”马德佯做关心道,暗里决定要是这家伙敢答应就恨他一辈子。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常宁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开始巡视城防。
看着这位恭亲王精神委靡的样子,马德摇摇头,转身下了城墙,回老郑亲王府去了。
前几天,萨布素带兵出战,满洲各部兵马几乎全部随军出征,然而,第二天,这位恭亲王就带着五百兵马灰溜溜的赶了回来,原来,康熙的圣旨到了,说常宁做战不利,为免他复仇心切影响征战,让他回奉天守城!
这一下可让这位憋了一肚子劲儿想报仇雪恨的亲王殿下彻底没有精神!守什么城呀?葛尔丹怎么着也没理由攻到奉天这儿来呀,先不说这边也是地广人稀,就是一片片的深山老林就能玩死他那十五万铁骑,何况在奉天之前还有那么多清军。可康熙的圣旨也不能违背,所以,常宁就接替马德担任了这奉天守将的职务,至于马德,他和有伤在身的于中都是常宁的副将。整个奉天城内,目前加上常宁又带回来的五百兵马,总共是两千五百人,而且大多数是老弱!
……
回到老郑亲王府,马德跑了一回罗欣的房间被踹出来之后,就回到自己屋里休息了。
他睡得很香!
直到觉得胸腔窒闷,呼吸困难才双手做拥抱状睁开了眼……
然后,
“呕……”
莫睛、罗欣站在于中的身后,看着马德为发现捏他鼻子的居然是于中而大呕特呕,笑得不可开交。
“你小子真是个见色忘友的东西!”于中一拐敲在马德身上,叫道:“起来了!”
“我刚守了一夜城墙,你们这么早就叫我起来,这太过份了吧?”话虽这么说,可是,看到于中态度坚决,后面还有两位美女看着,马德也不好待在床上,只好磨磨蹭蹭的起了床,跟着来到了王府的小花园,在那里,费老头和费要多罗正在喝茶。
“大家好!”远远的看到人都来了,费要多罗用生硬的汉语朝所有人问好,怪异的腔调没能引起几个人一丝的兴趣……都听过。
“马德啊,你这几天忙啊!”几个人坐好之后,费老头朝马德问道。
“费老,直说吧,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到底是为了啥?”马德打着呵欠问道,又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马德,你这几天跟那位恭亲王轮流守城,看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莫睛问道。
“还能怎么样?要丢官了,当然是十分委靡!不振的很呗!”马德又打了一个呵欠,说道:“本来这家伙是白天守城,可他昨天半夜三更的就来了,依我看是属于忧心自己的未来而睡不着觉,他到底有多么的颓唐,你们想想也该明白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马德笑嘻嘻的看着费要多罗,又对莫睛说道:“这老毛子倒是精神见好,而且,也没那么暴躁了,还是睛姐你的训化水平高啊!”
“训化?”莫睛哭笑不得!费要多罗前几天虽然受到了点儿“虐待”,可是,也没受什么大罪。费老头把他带回府里之后,看他一直在发火儿,所以,只是好吃好喝的供应着,也不找他谈话,更是不见他,结果,费要多罗自己吵闹了一阵子之后,就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莫睛仗着人头熟,便找了上去,一番话谈下来,把事情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费要多罗并不知道葛尔丹手里的俄制火器的事情,而且,这也应该不是沙俄高层的意思。由于事关重大,费要多罗也瞒不住莫睛,终于把俄国缺钱,荷兰人指点迷津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还透露出了一些俄国人最想交易的物品:顶级的丝绸,顶级的茶叶,顶级的陶瓷等等,甚至于优秀的艺术品,以精品来跟其他国家的大规模进口进行竞争,以质量对抗数量的策略等等。……由此,莫睛和费要多罗都认为俄国人不可能在西方大打出手的同时还要招惹一个东方帝国,葛尔丹能有这么一批火器,目前只能当做一个谜团。
只是费要多罗虽然心急,却不能就这么离开!他要为俄国辩护才行,这样才能保证中俄贸易的进行,然而,这个辩护光找常宁可不行,还得去见康熙,所以,他派了几个手下先行带着签好的《承德条约》回国报信,自己却又留了下来。
“马德你小子就知道贫嘴……”于中又拿拐棍儿敲了敲马德的茶杯,以示对马德在自己面前对莫睛花言巧语的不满。
“唉呀,于哥,你这么说我可就太亏心了,我贫嘴,你不是比我还严重?一见美色就把自己给卖了,还好意思说我?……”马德说完就立即从座位上跳开,躲开了于中的拐棍横扫。于中现在是入赘到莫睛家的倒插门儿女婿,这一点在五个人中间已经成了笑谈,于中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往心里去,马德也好不了多少,以罗欣的脾气,难不成他还真地敢找个小的不成?
“好了好了,别闹了,今天咱们可是说的正事儿!”费老头看着马德,问道:“这几天的接触,你觉得那常宁为人怎么样?”
“怎么样?马马虎虎也还行吧!虽然有点儿消沉,却没有乱发脾气,也还算是有点儿教养的人,对他这种皇族中的皇族来说,能这样就已经很难得了!”马德想了一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