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你说这伴生之兽是谁!二爷这会儿虽然背着他俩,但依旧能感受到,他那股自心底中传出来的佩服和欣赏之意。
“你是说,这龙崽子,是数十年前,一跃成名,得到龙窟血潭中,他们老祖精血的“龙一”!!!?????”此刻,老祖脸上满脸的震惊,虽是震惊,但眼中依然流露出一抹赞许的精光。
“对咯~~我的好爷爷~~~他就是那些年,搅得金翅大鹏一族死去活来的五爪金龙,那些年把整个灵兽界杀得哭爹喊娘的也是他,别说您吃惊,我当时感受到他气血波动的时候也拿不准,直到那天看到他挂在尘儿身上时,我才确定就是他,不会错了。”二爷这会儿,似乎越说越起劲,就像在说自己一样。
“哼~~~一天打打杀杀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除了保护尘儿,如今,在他没有能力去横挡一面之前,你胆敢暴露自身底蕴,你看我不踹死你这败家玩意儿,还嫌自己惹得麻烦不够多!”老祖似乎动怒了。
二爷这会儿,也不敢再说什么,因为,在这个话题上,他俩已经争持了数十年,要不是当年雪玲送给他的吊坠还依旧保持着灵气,知道她虽身处困境,但还没有殒命,不然,依着他的脾气,早就满世界寻找任尘的母亲去了,也不会这么听老祖的话,为了顾全大局,一等任尘就是数十年。
“祖爷爷,你别生气,气大伤身呢~~~”您老还要不要听我说话呀。
“听~~~听~~~听~~~就怪这倒霉玩意儿,不理他,你说你的。”老祖瞬间,满脸慈爱地扭头看着乔韵。
“刚才我观瞧下来,任尘现在,肯定是被分魂了,另一半神识这会儿在哪,我也不清楚,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晓,说实话,在魔峰,也经常出现有人分魂,但像他这种分得这么匀称,没有影响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对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如今这身体里幻化出来的神识,居然是完整的!!!您老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么??”乔韵默默地看着老祖。
老祖没说话,但二爷却不淡定了,这会儿,也不管老祖是不是还会把他踢下马,一个闪身就站到了马背上,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乔韵。
“你说什么?!?!~~~~完整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人分魂,本就是逆天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缺损,若人人都是这样,这世间,怕早就出现骨帝了,哪会儿像如今这般,入圣都难于登天。”二爷不断摇着头,但却死死看着乔韵。
“二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看到的确是如此,而且,最最不可思议的是!!!~~~任尘的神识空间,您二位见过么??”乔韵眼里冒着光,来回看着老祖和二爷,但二人皆是摇头。
“他的神识空间,也自成一界!!!!!就像玲姐姐一样,您两位这会儿,可明白了什么!!”乔韵伸出手,摸了摸任尘满是鲜血的脸颊,似乎有点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愁容。
听到这话,二爷顿时一屁股瘫坐在了马背上,老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任岚,这可能就是命吧~~~也许,她的血脉、乃是命运也是这样,根本上就是无解的局面,要么,逆流而上、披荆斩棘,去到顶端,要么,顺势而下,成为他人的手中刀、板上肉。”
说到这,二爷似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这数十年来的愤懑,仰天一声咆哮,一身杀气,不带其余波动,喷体而出,老祖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早就明白会这样,挥手散出一道气血光罩,瞬间,囊括了这一方土地和乔韵周身。
原本周围灵兽间嘶吼、肉搏的声音,这会儿,荡然无存,就像被这股杀意,摁住喉咙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随着二爷的气势越来越盛,这杀气就像凝实一般,让人如坠冰窖,周边的树木、土地、流水,皆覆盖上了层层冰霜。
老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也明白,这些年来,任岚心中的不甘,能忍到现在,才倾泻而出,实属难得,这一通发泄对于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也就随着他,在这一路上不停嘶吼、流泪。
眼见还有一重山就能回到府邸,老祖这会儿还搭在二爷身上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头。
“好了,傻孩子,如今,尘儿就是你的希望,给他点时间吧,发泄也发泄了,别像个娘们一样,你儿媳妇可看着呢!~~到时候要是被雪玲知道,你怕是得被她笑后半生了。”老祖面无表情地说道。
二爷这会儿,似乎也是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一个闪身,又下了马,慢悠悠地走进了一个上顶镂空,下方有着一汪池塘,十分宽大的洞穴,随后,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老祖看他情绪稳定下来,也算放了心,撤去散出的气血,拖着任尘身体和乔韵,也下了马,来到了二爷边上。
“重孙媳妇,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不方便,我这孙子又情绪低落,麻烦你动动手了哈~~”老祖云淡风轻地说道。
祖爷爷客气,您老吩咐就是。乔韵双手抱拳,对其鞠了一躬。
“把这小子脱了,什么都别留,扔到那去。”老祖指了指池塘中央,那块唯一的一片芦苇丛。
乔韵虽然之前,情急之下见过任尘一丝不挂的样子,但这会当着两人的面,还要她亲自脱,还是属实有点不好意思,瞬间,从脸就红到了后脖颈,本就妩媚的面容,这会更是勾人心魄,看得老祖转过头,连忙摆手。
“快去~~~快去~~~我这一大把岁数了,看不得这些,留给你家这傻小子以后慢慢端瞧吧,早去早回。”话毕,老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乔韵瞧着这气氛,心里也明白,说什么都不是,一手抓着任尘的手,飞一样的就拖着他,踏水进入了那边的芦苇丛中,然后,随手拍了一下身上,取出一个木制的小盆,一边在边缘处舀水,一边给任尘清理着满身的血渍,整个过程,心都砰砰直跳。
不一会儿,正在二爷和老祖正说着什么的时候,乔韵缓缓地走了过来,轻声慢慢缕着紫色裙摆坐下,低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二人,但见他俩都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两人的辈分都比自己高出许多,还能这样像朋友一样相处,也属实不易,想到这,她也没再多想,瞬间,没有了之前那般女儿态的拘谨。